「嚇死我了!」

「我也是呀!嚇了我一大跳!沒想到那個運動員會這麼兇!」

我轉過頭看著那兩個新入職的實習女護士,只見她們臉色發白,雙手輕輕拍著胸口像是剛才被嚇得丟了魂魄似的,跟其他同期訴苦,看來不久可能又有一批的護士辭職了吧!

聽到她們的說話我沒好氣地搖搖頭,陳千千看到她們受到驚嚇的樣子就走到我的身旁,在我的耳邊壓低聲音道:「那些新人怎麼了?」

「剛才她們被獨立病房的病人嚇到了。」我回憶起剛才發生的事,想起了李梅的話便道:「那個病人的姓氏很特別,好像姓永… …」






陳千千聽到我的說話瞪圓了雙眼,她嚥了一口口水聲線有點顫抖道:「妳說的是叫永澤的男人嗎?」

「我想應該是吧… …」看到她一臉愣住了的樣子,我就伸出五指在她的臉前晃了晃:「怎麼了?」

陳千千回過神來,一手握著我的手說:「妳不知道嗎?那個叫永澤的男人是香港劍擊代表的運動員呀!我之前看新聞有報導過他入住了安樂院的事,沒想到是真的!怪不得近來有許多記者跑到醫院門外,就連家屬探病更需要填表格了。」
她停頓了一會,繼續說:「我們只知道他出了車禍,洪醫生是他的主診醫生,而他要求安樂死的原因卻不知道是什麼。」

「安樂死的原因嗎… …」





忽然我的腦海中冒出他坐在輪椅上,右腳的褲管垂下的畫面。當他察覺到我的視線時那憤怒的視線。難道是因為失去了右腳而申請安樂死嗎?

我望著走廊盡頭的方向看著,一邊想著她們剛才的話。

* * *

「滾!」

走廊一角傳來陣陣的吵架聲,繼而傳來雜物被推倒的聲響,把其他病房內的病人和實習護士都從窗或門伸出頭來偷看,有的甚至走出走廊看看發生什麼事。





而我卻剛好不幸地離那病房距離數步,眼見前方眾人的視線都投在我的身上,我就只好深呼吸看了看那間獨立病房。

那是早前千千所說的運動員永澤的房間。

想起他那暴躁的性格,我就流滿一額汗。知道自己一人不可能控制場面就朝那些實習護士招手,可是她們看到我招手都沒有反應,不知道是嚇呆了還是不願過來。

聽到病房內的爭吵聲越來越大,我就不再顧了。我把耳貼在門上,拍了拍門道:「永先生,你還好嗎?我是劉護士,可以進來嗎?」

「滾開!」

在房間內除了聽到永澤的聲音外,更聽到一把女人的聲音在哭喊著。生怕會出事,不等永澤回應我就扭開門把,推門而進。

一推開門就看到地上一片狼藉,滿地都是食物甚至一些書本雜誌都散落在上地,沾上了污跡。我抬頭一看只見永澤坐在床邊,雙眼通紅地盯著站在窗前的女人。那個女人雙眼泛淚,她緊閉著唇不發一聲,跪在地上開始收拾東西。

永澤看見她開始收拾東西說激動得拍著床道:「我叫妳走!給我走!」





她仍沒有說話,見他激動得快要爬下床,我就立即跨過地上的雜物扶起那名女人。

「病人情緒有點激動,妳先出去吧!我待會收拾就好。」

永澤一見到我就指著我:「是妳!妳也給我出去!」他四處張望激動得又開始隨手拿起東西朝我們的方向扔來。

我用雙手擋著,一邊閃避著地上得雜物,忽然被地上的雜物絆倒,雙手抓著一旁的櫃子扶穩了身子,一抬頭就見永澤朝我扔了一個金屬的硬物,來不及反應過來用手擋著,那金屬物硬生生打到我的額和眼角上,我痛得立刻捂住左眼,感到有一股熱流沿著臉上流下來,我慢慢蹲在地上勉強睜開右眼,只見地上有血跡和染上血跡的獎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