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很快便到達醫院,救護員以極快的速度把阿健和阿俊送往急症室。
 
「先生,麻煩你響度等,佢地進行急救,你唔可以入去。」一位醫院的護士說。
 
「明白,唔好意思。」
 
「你係傷者既家人?」
 
「唔係,我係佢地既朋友,我陪佢地黎架。」
 




「咁你不如幫手通知佢地既家人黎辦理手續啦。」
 
「好,我知架啦。」說完我便拿著手提電話急步的離開醫院範圍。
 
要怎樣通知他們的家人?
 
我坐在醫院外的長椅上思考了片刻,在想應該用惋轉還是直接的方法去告訴他們的父母?萬一他們的父母接受不了而暈倒那怎麼辦?
 
我很怕那種感覺,只要一想起別人失望和哭泣的聲音,我便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
 




在我還在躊躇著的同時,一把熟悉的聲音在我身後說:「仲等呀?如果佢地真係有咩事既話,而佢地既屋企人又趕唔到黎見佢地最後一面,你咁樣做會好折墮架。」
 
我背身看一看背後的人是誰,原來是司徒月。
 
「係你?司徒月!」我說。
 
「估唔到你咁快會知道我叫咩名,哈哈!」司徒月說。
 
「你點解會響度?」
 




「我?哈哈,我今日返夜班呀,而家入去返工架啦.........咪住!你老婆呢?」
 
「佢........佢唔係好似你所講,我太太就響我身邊咩?」我有點驚慌地說。
 
「唔係喎,我唔見佢喎!」司徒月走到我的身邊在上下打量著。
 
我不明所以,只好乖乖的站著。
 
「不過唔緊要啦,啲人都當我痴線既,冇野啦,我唔同你傾,我返工啦。」司徒月突然之間便轉身離開。
 
我於是立刻跑到他的前面,張開雙手並說:「唔係呀,我信你呀!我真係感覺到我太太就響我身邊咋!」
 
司徒月嘴角揚起,笑了一聲說:「睇黎大家都啱Channel,你打電話先啦,之後你如果有時間就去停屍間搵我啦!」,說完司徒月便往醫院的方向行過去。
 
司徒月說得對,如果真的因為我怕事而讓他們錯失了最後相處機會的話,那種遺憾我又如何擔當得了?只要一想起自己在若珍離去的時候還未能好好道別,就可以想到那種痛會去到那一種程度。




 
我思考了片刻,終於想起了他們家裡的電話號碼。
 
這刻,我感覺到時光的飛逝,也確切感受到原來這一個2字頭的固網電話號碼是我們友情和成長的印記,我唏噓的笑了一下,原來除了他們,父母和若珍的電話號碼之外,對於其他人我的腦裡只是一片空白。
 
我按下了他們的電話,並逐一聯絡他們的父母。
 
<< 真摰的友情,隨著時光的飛逝,還剩下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