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司徒月上了的士,向著他口中所說那個世外高人的家駛去。
 
「到啦!」的士司機說。
 
我下車看一看四周的環境,道路旁盡是野草,不遠處可以看到觀音,這裡人跡罕至,大埔有如此的一個地方嗎?
 
我看一看道路旁的一個路牌,顯示為「沙螺洞村」。
 
「呢度真係有人住?」我說。
 




「緊係有啦,呢個位置係練法之人必住之地,你睇下誠哥都響呢度起個觀音像就知呢度既靈氣有幾好啦!」司徒月往山路走著說。
 
作為一個城市人,到了一個沒有高樓大廈,只有野草和樹的地方,感覺不太自然,又或者對於司徒月帶我見一個高人,接觸未知的領域,精神上有點不知所措。
 
很快,我們便看到了一間村屋。
 
司徒月立刻走過那村屋大聲地說:「旋哥!我係司徒呀!」
 
我立刻跟著司徒月走到村屋的門前,只聽見屋內正播放著鄭伊健的「甘心替代你」。
 




不是吧,一個世外高人竟然會喜歡聽鄭伊健?
 
「咔察!」在我還有點質疑的時候,村屋的大門徐徐開啟。
 
只見一個五十多歲穿著短衫短褲的男人開啟了大門,並說:「邊個咁早呀?」
 
「早晨呀!旋哥!係我呀,唔好意思,咁早搵你,不過我地真係有麻煩野要你幫手所以先咁早搵你,希望你唔好介意。」司徒月恭敬地說。
 
「哦~入黎先講啦!」那個男人指示我們往屋裡的梳化坐去。
 




以前看電影或電視的靈異節目,一般來說所有高人的家也散發著紅色的光,而且十分昏暗,可是這間屋內沒有太多靈異的擺設,可能牆身髹了白色的油,感覺很光猛,和我所認知的大相逕庭。
 
眼前的這個男人真的是高人嗎?從衣著和家裡的擺設來看,怎樣看他也只是一個普通到不行的中年大叔罷了。
 
「要唔要飲茶呀?」中年男人說。
 
「唔駛啦,旋哥,唔好客氣。」司徒月客氣的回應著。
 
中年男人行進廚房並了一個杯麵,並坐到梳化說:「啱啱收工都未食野,你地唔介意我一路食杯麵,一路聽你地講野嗎?」
 
「唔介意!唔介意!旋哥你肯坐低聽我地講野,我地已經好開心架啦,係呢,而家仲響大元村到做緊保安呀?」司徒月說。
 
「係呀,而家都係返夜更多,係呢!你地有咩要我幫手?」中年男人說。
 
夜更保安?




 
一個高人或者大師還要做保安工作去維持生計嗎?高人不是應該好像司徒法正一樣,正職捉鬼,兼職上電視嗎?
 
也許,我真的中伏,我被司徒月帶到了這個不知名的地方,被老千欺騙著。
 
司徒月拍一拍我的膊頭說:「喂!做咩響到發緊白日夢?旋哥問你叫咩名呀。」
 
我回過神,並伸出我的右手說:「你好,我叫做文學曦,你叫我做阿曦就得啦。」
 
「你好,我叫做嚴國旋,佢地一般都叫我做旋哥,今次你地過來搵我,係想我點幫你地?」嚴國旋握了一下我的右手並繼續吃著他的杯麵。
 
「旋哥,你真係要幫一幫佢啦,佢老婆同埋朋友俾人殺死左,另一個朋友又昏迷緊,佢希望你可以幫手召喚一下佢地既鬼魂上黎,問一問個兇手係邊個。」司徒月說。
 
「你幫佢唔到咩?」
 




「我得陰陽眼,就算見到都問唔到佢地,所以希望旋哥你幫手。」
 
「我唔係唔想幫你,不過你知咁做唔係咁啱規舉。」
 
「唔啱規舉?」我好奇地問。
 
「得罪講句,落地喊三聲,好醜命生成,你太太同朋友遭遇到不幸,某程度上可以話係因果,如果你同我講,你行行下街俾鬼上身我就一定會幫你,不過搵隻鬼上黎問兇手就……」
 
「咔察!」突然之間,屋內的其中一間房的房門被打開。
 
只見一個男人從房裡面行了出來並說:「旋哥,你幫下佢手啦,死老婆有幾慘我最清楚,你之前都好好咁幫我趕走隻鬼仔架,點解你而家唔肯幫佢地?」
 
「天佑,你件事唔同,你俾鬼仔害我緊係幫啦,但佢而家冇俾人害,係自己想接觸靈界,咁就好大分別架啦!」
 
那個從房間裡走出的人又是誰?嚴國旋叫他做天佑,而且他亦說「死老婆有幾慘他最清楚」,他們之前究竟發生過什麼事?




 
嚴國旋所說的因果,是因為若珍和阿健他們生前或上一世做了什麼壞事而在今世得到報應嗎?如果真的是今世做了壞事而遭到報應也是無可厚非,可是上一世的事又關今世的我們什麼事?
 
天佑行到嚴國旋的身邊,像訓示小孩子一樣向著嚴國旋說:「人地個老婆俾人殺左,你咁都唔幫人?你而家咁樣做就真係唔啱規矩啦!你學法之人唔係濟世為懷架咩!」
 
嚴國旋露出了一個極無奈的眼神說:「既然天佑都開口話要幫你,咁冇法啦,不過你要做返啲野先得。」
 
「做返啲野?你想我做咩?」我說。
 
「我地有個規舉,就係事成之後你要幫呢度既鬼魂誦經超度,直至化解晒佢地既冤氣,等佢地可以投胎為止。」天佑說。
 
「誦經超度?」
 
「係呀,呢個係旋哥既規矩,我之前就係響房入面幫我死左既女朋友同埋一隻鬼仔誦經。」天佑帶我去他之前行出來的房間,並指著房內的葫蘆說。
 




只見那些葫蘆上面均貼了不同人的名字,其中一個葫蘆上面寫著李泳兒。
 
「李泳兒就係我之前過左身既女朋友啦,所以你死老婆呢一種感受,我係絕對清楚明白,之前如果唔係旋哥幫手我就差啲連命都冇,所以你放心,旋哥佢一定可以幫你。」天佑搭著我的膊頭說。
 
我看著天佑的樣子,看出他對嚴國旋的信任,還有一種經歷過生死的沈實。
 
為了找出兇手,我自己可以去到幾盡?不要說誦經超度,要我出家做和尚我也義無反顧。
 
我轉身向著嚴國旋說:「我明白啦,旋哥!你所講既我會照做,希望你可以幫我搵到個兇手出黎,拜託你!」
 
「好!咁你跟我黎啦!」
 
說完,我便跟著嚴國旋往屋內另一個房間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