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大學後,我也正式搬離我寄宿的家庭。 


臨別時,我跟寄宿的父母緊緊相抱。 


還是很感激他們這些年的照顧。 


我從一個很冰冷的小鎮,搬進另一個很冰冷的城市。 




又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城市。 


走在陌生的街頭,陌生的校園,我又要在這裡開展我四年的生活。 


坦白說,還真是有點害怕。 




我想,無論人活到幾歲,害怕孤獨去面對陌生是正常吧。 


正如當初我來這裡的時候。 


一切又重新開始。 




在準備好一切手續,也把我的行李搬進校園宿舍後,我趁著還有時間,買了返香港的機票。 


誰知在等待回香港的期間,卻首有一個人來探望我。 


當樓下保安處說有個女生探望我時,我怎樣也猜不到是...... 


「莎莉?」我第一眼看見她時,有點驚訝:「妳黎做咗?」 


「當然係黎探你啦。」 




「探我?」 


她就一個人隻身穿州過省來這裡? 


她看見我沒有反應,就笑問:「你唔會帶我參觀你嘅校園架?」

「喔......好呀。」 


我帶著她把學校逛了一圈,像導遊一樣講解,她則如學生細心寧聽。 


「自從你搬走咗之後,爸爸媽媽好掛住你。」她對我說。 




「我都好掛住佢地。」 


「咁我呢?」 


「吓?」 


「我都好掛住你。」 


「吓......多謝。」我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多謝她,可是根本不知道說什麼比較好。 




腦袋已停止運著。 


「你唔掛住我咩?」 


「掛呀......」 


我們繼續漫步,氣氛已變得尷尬得很。 


「你無行李黎呀?」我隨口問一句。 




「係呀。」 


「咁你住邊呀?」

 
  
「我諗住.....住係你度。」 





我回到香港時,已經是凌晨一時多。 


可是父母仍在機場接機。 


大概太久沒有見,他們都好像蒼老了不少,而他們則說我長大不少。 


回家休息好一整天後,第二天我就找回忌廉他們又再次重聚。 


其實只是相隔數個月,但仍然難掩相見時的喜悅。 


我們約在旺角的樓上咖啡店裡吃飯,又再聊聊大家上大專後的近況。 


陳心儀則忙著她的占卜事業,在朋友的貓咖啡店裡,當星座占卜的神婆,聞說生意挺不錯。 


阿古則開始上漫畫班學畫畫和拍拖,而忌廉也開始動筆去寫他的故事。 


「咁徐嘉恩呢?」我問。 


全場肅靜。 


我知道徐嘉恩上了她想讀的大學。 


我逗留香港是一整個星期,有好幾天跟他們去了不同的地方玩樂。 


最後一天,臨離開前,我乘著有時間來到一個不屬於我的地方。 


走出地鐵站,我站在那裡的門口。 


總有一種預感。 


奇怪的預感叫我停留。 


我就站在那裡,像一個傻子呆望天空。 


今日的天空很蔚藍。 


可能有好事發生。 


「飯......桶?」熟悉的氣味、聲音。 













每當困倦時 回眸總可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