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呢度啦。」我從餐廳窗戶望向對面的小巷。 距離Ailie被擄走已經過了六日,這個聖誕節大概是我多年來最奔波的一次。我和Leanne從平安夜由長洲開始,輾轉追趕著對方繞過了大半個地球;在進入美洲的時候更失去了Ailie的蹤跡,史納莎為此犧牲了自己讓我們重新尋回她的影蹤。最後,我們跟據線索來到了墨西哥,雖然知道了她的位置,但我卻放心不起來。 一路上我們都不太擔心Ailie的性命安危,畢竟對方沒必要大費周章地把她捉走只為殺掉她。可是來到墨西哥後情況便不同了,墨西哥除了以毒梟聞名外,另一聞名裡側的便是「柴火堆俱樂部」。 「柴火堆俱樂部」熱衷於狩獵女巫或是普通女性,然後加工製成特別的玩偶賣給心理變態的買家。 我對Lilith的繼任人在俱樂部能得到良好待遇實在沒有信心。 「解懷,你話Ailie有冇事吖嗱。」Leanne心不在焉地咬著手中的捲餅。 「放心啦,無事嘅。」 「唔知佢有冇受到虐待呢……」 我心虛地別過頭,事實上除了Leanne的魔法印記外,我亦在Ailie身上放置了追蹤器。除了剛到達美洲時失聯了一段時間外,我一直也掌握著她的行蹤。只不過基於我的任務要求我在她沒有生命危險的情況下均不得出手,我才隱藏至今。 而令我確定她沒有生命危險的,是追蹤器上的監聽功能,因此我沿途一直靠對方的對話確定著Ailie的安危。而正因如此,我對Leanne這句無意的擔憂才更覺心虛。因為只有我才知道,Ailie每天正面對著怎樣慘烈的折磨,說是酷刑也不為過。每天我越監聽便越心寒,不單是對對方的殘忍,亦是對Ailie的堅強。換了是我我也不敢保證自己不會崩潰,而她一個小女孩居然能支撐過來。我不禁想,這件事過後,到底他們會造就出一隻怎樣的怪物…… 「無事嘅,行啦,我今晚準備好就去救佢。」我起身到門口結帳。 就在今天,我收到了杜平先生的指示,在深夜進行突襲,營救Ailie同時蒐集一些證據。 這次任務終於到達尾聲了。  入夜後,我一身黑衣的走進小巷,輕輕的用刀在牆上切出了一個入口。無視這道用合金制作的外牆,進入了俱樂部。 原本的我打算無聲無息的潛入,找到證據後再救走Ailie,可惜我天生缺乏成為忍者的潛質,沒走多遠就被發現了。 被發現的我很快被堵在一條通道內,身後是一大堆的保安,身前是一個空曠的大廳。我立即閃身進入大廳,本應找尋藏匿地的我卻呆在了原地。 只因我看見了地獄。 大廳應該就是俱樂部將女性製成玩偶的地方,大量的殘肢散落一地,一個個女性目光呆滯地任由擺佈,我從她們的目光中完全感受不到靈魂的存在。如此血腥和殘酷的環境,把我多日來控制著的情緒衝開。 我感到腦中某條弦斷了。 我無視了從隧道中四方八面湧出來的敵人,緩緩地拔出兩把砍刀。為了速戰速決,今次我特地攜帶了比較長的砍刀。雖然沒那麼順手,但勝在攻擊範圍更大。而現在我的腦海裡只有一個字…… 殺! 我的身影伴隨地上坑洞的出現瞬間消失,同時大廳各處出現數個一模一樣的坑洞。眨眼間我的身影回到了原本的位置,就像從來沒有移動一樣。隨著一聲巨響,一排又一排的人倒下。坑洞之間的人身上都被剖成兩段,大廳一時間被坑與坑之間的殘骸切割成數份。 方寸雷 我站在原地氣喘吁吁,連續數次的方寸雷已經差不多耗盡了我的電系異能,我需要一點時間回氣。這時,我感到自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動彈不得。 「捉到你啦!」一名長有複眼的敵人狠狠地盯著我。 我這才發覺敵人有很多長相奇特的異能者,能立足在裡側的勢力手底下果然有幾分實力。 敵人仿佛被我的速度打怕了,看見我困在原地後立刻從各面一湧而上。我不慌不忙,雙手合十,身體發出巨響;然後一團火光以我掌心為中心,向外猛烈爆發。 轟·暴爆 大爆炸過後,只有我一人站著,大部分人都在剛才的爆炸中喪生,只有少量人躺在地上苟且殘存。 我把大廳內所有人殺掉,包括那些受害女性,相信這對她們來說是一種解脫。做完這一切後,我加快腳步尋找Ailie,那些女性的遭遇讓我不禁擔心Ailie的生命安危。不止因為是任務要求,而是這兩個月相處下來不忍她就這樣受害。 很快,我在走廊聽到盡頭傳來電鋸的聲音。我心頭一驚,立刻加快腳步往聲音來源趕去,終於我在轉角的房間找到了Ailie。 只見Ailie被綑在手術床上,動彈不得,數名人員正圍繞著她。其中一人手裡更拿著一把碩大的電鋸,正砍在她的腿上。我來不及多想,馬上閃身而出,用手中刀把床邊所有人梟首。 然後我掃開他們,拔走Ailie腿上的電鋸,手指一劃砍斷了把她固定在床上的鐵扣。我看著她腿上深可見骨的傷口,惘然無神的雙眼,實在有點自責自己行動不夠迅速。 「Ailie,你點呀?應下我吖。」我輕拍著她的面龐,叫喚著她的名字。 「解…解懷哥?」Ailie的雙眼慢慢聚焦,用沙啞的聲線叫出我的名字。 「係呀,我黎救你走架。」我輕撫著她的頭髮,這時我才注意到她的一頭棕髮不知何時變成了如火焰般的鮮紅,又或者如血般腥紅。 「嗯……」 那個晚上,我救出了Ailie,新一任的Lilith,屠戮了俱樂部在場的所有禽獸都不如的成員。一生一死,彷彿印證了未來女巫會的興起。在那一次之後,我沒有再遇見過Ailie,但我永遠忘不了這個任務所經歷的一切。
這天,是二零零五年的一月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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