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克遜畢竟是個尚武的大國,有能力打倒變異狂信者的能人不在少數,但是要清除這些狂信者體內的神力,則非常困難,這會令清剿狂信者的效率大大降低,甚至……根本跟不上變異狂信者增加的速度!”甘度夫分析道。
  
“坦白說,就算是我們帝國騎士團,除了那幾個已經成名的聖域高手外,恐怕其他人都無法單獨對抗一個變異狂信者……”羅拔的眉頭也緊皺起來,“而即使是那幾個聖域,要驅除變異狂信者體內的神力,也不是易事。”
  
連十三階的甘度夫都說有點吃力,可想而知那些變異狂信者有多難對付。實力是不算太強,但要殺死則很是麻煩!
  
不殺,其他不知何時將會變異的信眾,則沒有被解救的一日,而只要他們開始變異魔化,就回不了頭了。
  
放眼整個撒克遜帝國,誰像雅克和貝拉般,擁有奪來的神力,可以輕鬆驅散海倫的力量?
  




即使還真的有,數量也是極少的!
  
“我的拉普達傭兵團,恐怕這次是接錯任務,踢到鐵板了……”甘度夫也極之惆悵,“可是身為洛芙大陸第一傭兵團,毀約是絕對不容許的事,這關乎我甘度夫一生的名譽,唉……”
  
“我們待在這種偏僻小鎮,窮擔心也沒用,情報也不流通。還是先把查爾頓城攻下來再說吧。”雅克道。
  
自從意識到必需儘快跟海倫決一勝負,雅克不知不覺間變進取了。
  
“查爾頓城”為撒克遜第三大城市,是帝國南部的防禦重鎮,數百年前,在撒克遜和特洛伊之間爆發大戰時,這查爾頓城就是非常重要的軍需調度中心,以及抵禦敵人入侵的一面重盾。
  




而自從戰爭以雙方神祇佈下結界而結束,查爾頓城的戰略責任頓時減輕,此後再也沒有牽連進任何戰爭裏。
  
經過數百年的休養生息,城市發展隨時代轉變,查爾頓已成為了撒克遜南方最重要的貿易中心,雖然如今防務已不是該城市的重點,但昔日留下的無比堅固而險要的城牆,以及戰爭時期所開挖的各種防禦工事,雖然稍有風化腐朽,但在維持基本保養之下,仍可看出昔日“撒克遜重盾”的威嚴。
  
而如今,這面“撒克遜重盾”正經歷撒克遜立國以來,首次的淪陷。
  
查爾頓已完全受到變異狂信者的支配,完全是個無政府的國度了。
  
只見厚厚的城門已然緊閉,全城戒嚴,而從城內不斷傳出群眾叫囂的吼聲,叫的不外乎是“讓撒克遜從惡魔的支配下解放出來”之類的口號,似乎城內人民的情緒已然沸騰。
  




而城牆之上,多是已變異魔化的狂信者們在來回巡防,他們也都進入半失控狀態,時而仰天狂吼,鎚打城牆地面,以發洩多得滿瀉的精力。
  
雅克他們現停駐在距離查爾頓約半天路程之地。羅德利用他的明鏡術,把查爾頓的城防狀況展示出來。
  
“我真不敢相信,我們竟然要試圖打下查爾頓這面“撒克遜重盾”,真的連做夢都沒做到過……”米加的表情似笑非笑的,好像還未能接受這個事實。
  
菲兒,威廉等等的撒克遜本地人都有同感……
  
“而且,還是以我們這六十人的陣容去攻城。雖然我們有不少聖域和准聖域……”威廉想想這數字,也覺有點荒謬。
  
雅克一行人原本只有三十人,在前往查爾頓的沿途跟兩組拉普達精英小隊合流,所以如今約有六十人。
  
“甘度夫,這兒就數你的戰爭經驗最豐富,你怎麼看?”雅克問道。
  
“按我估計,目前查爾頓城內約有二千名變異魔化狂信者,三天後便會增加到五千……這麼一大群變態佔著撒克遜重盾,情況並不是一般的惡劣。”甘度夫分析道,“只是,這些變異狂信者雖然單兵戰力強大,但他們本來不過是些傳教士,缺乏指揮和守城經驗,再加上變異後幾近缺乏理智,跟野獸無異,煽動平民當肉盾是可以,但有組織的防禦應該搞不出來……所以,還是應該有勝算的。”




  
“那還等甚麼?放開手腳幹一場吧!”貝拉可是等好久了。
  
“千萬要小心,我們的目標,該是儘量不要殺傷還未變異魔化的平民吧?”羅德提醒道。
  
“我已派出先頭部隊,沿著城外偵察一圈,應該快要回來了。”甘度夫道,“我在想,原本駐守在查爾頓的帝國軍怎麼了?總不可能被完全滅掉了吧?”
  
眾人再討論了一會兒,探子便回報了。
  
“原查爾頓城防軍的殘餘部隊,如今正守著城東三公里的一處碉堡,以五百人之力,抵抗著三千名肉盾,兩百名變異狂信者的圍攻。”
  
“嗯,我們先去救援這碉堡,也好削弱一下對方的實力。”雅克道。
  
眾人都鬥志昂揚,這是此行第一場真正具規模的戰役,大家心裏都想著不勝無歸,好為這預計將非常漫長的戰爭,立個下馬威。
  




保祿無所謂地聳聳肩,也跟了上去。
  
遠遠繞過查爾頓城,一行人到達碉堡附近時,那碉堡已呈潰敗之象,附近地上散落著無數屍體,血流成河。雖然死者當中以肉盾和穿光明教會衣服的比較多,但再回看一下碉堡的情況,守軍人數明顯稀少,已不足以應付狂信者們那些不要命的潮水式攻擊。
  
“好,這就是我們的前哨戰。”雅克下令道,“出手吧。”
  
“哇哈哈哈哈哈……”貝拉已急不及待地展開聖域。他可是手癢已久,甚麼人也勸不住他的了,那些叫他在正式攻城前不要使用必殺技之類的警告,說了也沒用。
  
貝拉雙腿木質化,直插進地底,樹根不斷延伸擴散……然後在碉堡周圍,無數極之粗壯堅硬的樹根,掘地而起,互相交織生長成罩子般,把整個碉堡完全罩住。那些肉盾群眾頓時被拒開了不少距離。
  
罩住了碉堡後,樹根仍在不斷往上成長,像編織般互相糾結著,又融合成一根主幹,主幹上又發展出樹冠,枝葉……一張囂張而邪惡的臉,漸漸於主幹上隱現。
  
“看我的囂張巨樹!”貝拉喊道。
  
那囂張巨樹伸展出兩臂,各自對准一名變異魔化狂信者,使勁就是一拍到地,兩頭兇悍的怪物在這木質巨掌手底下變成肉醬,兩團藍煙升起消散在空氣中,確實消滅。




  
看到那囂張巨樹對付那些實力接近聖域的變異狂信者,竟像拍蒼蠅般輕鬆,一拍一個准,眾人士氣大盛,紛紛出擊。
  
至於苦苦死守的撒克遜城防軍,看到援軍趕到,自是士氣大振。他們看到這囂張巨樹確實囂張無比,都不知是哪號高人召喚出來的,那種強大的安全感,令他們點燃起勝利的希望,便又加倍努力幹好防務了。
  
格拉沙和威廉已恢復得七七八八,故便跟羅拔三人各自領一隊帝國騎士團小隊,殺進圍攻的群眾當中,主要針對變異狂信者進行突襲。
  
甘度夫也指揮著他的拉普達精英,分成幾個小隊加入戰場。他自己以手中法杖操縱著一面藍色的風刃,這風刃的構成能量不明,飛行軌跡玄妙,似是借助環境風力,其路線有一定規律之餘,又根本掌握不到其規律性。
  
這風刃在密麻麻的肉盾陣上遊刃有餘,只殺既定目標,其餘並非變異魔化者,一一沒有傷害到,技巧之高令人難以想像。
  
至於保祿,更是神出鬼沒。他目前的模樣就十足像個變異狂信者,混入對方陣營,根本難以看破。他便利用這種混亂,靠近變異狂信者,然後一口一個吃掉,當成是恢復身體的補品。他殲滅變異狂信者的速度,一點不落後於任何人。
  
雅克則是最忙的那個人了。
  




他游走各處戰鬥點,看看有哪些變異狂信者被毆得差不多了,便補上最後一刀(殘影戟),好加快己方的殺敵效率。
  
要是沒有雅克,那恐怕眾人的戰鬥效率只有現在的三成不到。
  
擔當終結者的角色,雅克便不需要特定留戀著某個戰鬥點,對戰役也有比較廣泛全面的掌握,這是他作為領頭人應該站的位置。
  
他也可以保留實力,避免在直接進攻查爾頓前就露了底牌,因為誰都不知道,這批變異狂信者背後,還有沒有高人在領導著,埋伏著。
  
雅克的“螢火亂舞”,已經熟練到爐火純青的境界,在這極之擁擠混亂的戰場上,遊刃有餘,極有效率地便繞了好幾個圈,終結了超過一百名變異狂信者。
  
己方形勢大好。
  
“有點奇怪……感覺碉堡右後方的攻擊未免太有組織性了。”雅克心裏想,那邊是己方比較弱的攻擊點,只有貝拉的囂張巨樹有時會拍死一、兩個變異狂信者,也沒刻意掃蕩過。
  
雅克每次繞到那區域時,感覺附近的變異狂信者們都故意迴避他。
  
這一次,他故意不用螢火亂舞,收歛起實力在碉堡後方穿行。
  
他赫然發現,對方在重重肉盾的掩飾下,原來一直在悄悄地企圖把碉堡挖穿一個缺口,打算從此處攻入碉堡!
  
那裏正好是囂張巨樹的樹根所不能覆蓋的幾個盲點之一。
  
“幸好及早發現。”雅克運起螢火亂舞,直鑽進那個缺口前面,然後把自身屬性轉換成風系。
  
“亂流術!”
  
雅克周圍頓時飛沙走石,強大而殺傷微弱的亂流,令這些還沒完全失去理智的肉盾信徒們,逼著紛紛護著雙眼走避。
  
雅克也趁機滅了兩個正在主力挖牆的變異狂信者。
  
就在此時,雅克突然感覺到一股異樣。
  
一柄巨大無比的刀刃,竟無視亂流術的阻力,垂直朝他頭上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