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解會咁?阿叔冇端端點解會坐監?」謝宣諾看著她們三個人。 

諾爸垂下頭,而諾媽則看著詠莉,詠莉拿起自己的皮包,邊往大門方向走去邊說:「喂,夜喇,一陣Fabio又煩我做乜咁夜都唔返去。諾仔你送我走,我地邊行邊講。」 

「好……咁阿爸媽咪,我聽日一早嚟接妳地,媽咪妳快啲去休息。」謝宣諾走到兩老身旁摟了一下。 

諾媽:「好,咁聽日見。」 

「喂,行快啲啦。」詠莉此時已打開大門,看似急不及待離去的模樣。 





「喂,等埋呀,阿爸媽咪,咁聽日見喇,記得早啲休息呀。」謝宣諾邊說也邊跟著詠莉離去。 

兩老很愉快的關門,然後相攙回到房間休息。前後只是一個小時,但整間屋也好像氣氛不同了很多,回復了一種很有生氣的感覺。 

詠莉走到樓下,便站在原地等謝宣諾。 

「喂,妳行咁快做乜?」謝宣諾追上問 

「唔想世伯唔好意思,你頭先仲猛咁問。」詠莉開展腳步說 





「點解?」 

「件事發生咗好耐,成十二年嘅事其實點樣一時三刻話你知?」詠莉走在跟頭,背對著謝宣諾說。 

謝宣諾:「喂,玩嘢呀妳?又話講?」 

「好喇好喇我簡單講,當年你喺去美國之前走咗去,但因為世伯個病嘅問題,你阿爸同媽咪都係如期去咗美國,頭一次去咗兩個星期,你媽咪就自己一個返咗香港搵你,搵咗一個月搵唔到,佢又好失望咁返咗美國。」詠莉開始說出往事 

「嗯…咁跟住呢…?」詠莉:「跟住香港所有嘅事都俾哂你阿叔去理,包括你世伯成間公司。一年之後,世伯個病好咗好多,佢地兩個都一齊返咗香港,不過因為你嘅關係,世伯同伯母一直都冇心機再做公司嘅事。後來,世伯唔知點解學人走去玩期指,仲背住伯母跟人炒樓,銀碼仲好大。」 





「阿爸成世人都係賭仔性格,我聽簡仁講,最後因為沙士嘅事而乜都冇哂。」謝宣諾追問 

詠莉:「係呀,果時世伯爭人好多錢,但間公司都仲可以頂到一段時間,加埋伯母嘅積蓄,本來就應該冇事,但世伯仲係不停咁賭期指,仲愈玩愈大。最後……」 

「咁媽咪果時咪好激氣?」謝宣諾走到詠莉的跟前問 

詠莉:「都冇乜特別,其實自從你走咗之後,伯母都冇乜笑過。世伯所做嘅嘢最多都只係冇哂錢,相比起唔見咗個仔,又算得係乜?」 

「咁阿叔點解會坐監?」謝宣諾始終最關心這個問題 

詠莉:「後尾要幫世伯還錢,好似係造假帳,詳情我都唔知,總之果一年,你地屋企好似風雨飄搖咁。」 

謝宣諾不語,因為他很明白自己要付上很大的責任。 

「霜姐,都係果一年死。」詠莉看著謝宣諾,繼續的說:「自從你阿叔坐咗監,霜姐又死咗,世伯就好似變咗另一個人咁,以前佢成日開口埋口都鬧你唔知去咗邊。後來佢有次同我講:每個人,包括佢在內都會做錯事,只要諾仔返嚟,一家人重頭開始,以前嘅事又有乜所謂? 





好在果時我有搵簡仁幫手,你呢個朋友真係算唔話得,講都唔講就俾個地方佢地住,其實簡仁仲有俾錢世伯,但世伯點都唔要,要自己出去打工。佢一邊打工一邊照顧伯母,伯母呢個時候腎病開始嚴重,有時世伯唔得閒陪佢去洗腎,先會勉為其難咁叫我陪伯母去一次,因為佢唔想麻煩到我地。」 

「唔該哂妳……詠莉。」謝宣諾慚愧的說 

詠莉:「當年伯母都肯供我去讀書,我做呢啲又算係乜嘢?後來我地講咗好耐,世伯先肯收簡仁買俾佢地部洗腎機,但都仲係堅持要每個月交租俾簡仁,最後一住就住到宜家,點知你又突然返咗嚟,仲做咗人爸爸。」 

「係呀…」詠莉突然轉了話題,殺謝宣諾一個措手不及 

「係呀,呢度有堆伯母嘅覆診時間表,係世伯之前影多一份俾我,宜家我交俾你,你好好照顧伯母喇。」詠莉邊說,手便邊往皮包裡拿出那堆資料,但同時也不小心將一盒圓形的化妝品一併拿了出來。那化妝品跌在地上,巧合的側身滾動著開始往外跑。詠莉見著,下意識走前俯身想把它檢回,那化妝品滾著滾著竟滾出了馬路,詠莉也三步當成兩步的追上去,整個人就差不多要走出馬路的範圍。 

此時,一輛貨車以高速的轉入這個彎口,十多呎之後,就是詠莉俯身的那個位置。貨車司機此時看見詠莉就這樣走出馬路,立即響起警號…… 

「呠!」 





但詠莉人已經衝前,突然看見一輛貨車衝來,嚇得完全做不了反應。在後面的謝宣諾大吃一驚,本能地以最快速度跑向詠莉,嘴巴中脫口大叫了一句: 

「肥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