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咗搵秋凝。」我說 

詠莉沒有反應,表情暗示讓我繼續說下去。 

我:「阿斌同秋凝有啲問題,所以我搵咗秋凝,睇下有乜嘢可以幫下佢地。」 

詠莉:「因為幫人,而呃住我同發我脾氣?」 

我:「對唔住,可能我語氣重咗。」 





詠莉:「你語氣冇重到,係我干涉到你一啲唔想俾我知嘅嘢之嘛。」 

我:「冇呀。」 

詠莉:「我係唔係真係你睇得咁蠢?」 

詠莉的話說到這個地步,我知道,她所指的,並不是單單今晚發生的事。 

詠莉:「果晚你突然間話睡覺果刻,你有冇諗過我諗乜?我唔知點解你會咁大意,會俾到一個咁明顯嘅訊息我。我發覺,原來你好重視秋凝佢地嘅事,之後我去問過天恩佢地,又問咗好多人,我先知道一啲我從來都唔知道嘅事。」 





我:「妳問到乜嘢?」 

詠莉:「有人話我知,你同秋凝好耐之嘛一齊過,係咪?所以你好緊張阿斌同秋凝嘅事,要呃住我去見佢。」 

我:「我同佢一齊已經係好耐嘅事,果時好細個,妳唔提我都唔記得啦。」 

詠莉:「咁點解要講大話?」 

我:「我唔想妳諗得多,唔想將件事搞到咁大,我出去都係想阿斌,同埋我都就去美國,我仲會做啲乜嘢。」 





詠莉:「所以我想你親口話俾我知,如果你已經有異心,我地呢段感情就完。如果你話今次真係誤會,我地就唔好再嘈交,好好地咁繼續我地嘅感情。 

你講過,你想娶我。」 

真相大白,說到這裡,我終於搞清楚詠莉的動機和她所知道的事情。既然她已經開出了條件,我當然懂得立即附和: 

「我點會係變咗?話咗娶妳就一定娶妳。」 

我將詠莉抱入懷中,她一動不動的維持著姿勢,不過這絕對是我樂見的。以一個有私心的人來看,眼前所有的爭吵都只會惹起端倪,唯有安靜,才可以讓我暗地裡進行自己想做的事。 

我還記得,抱住詠莉的那個晚上,我還是想念秋凝的。

過後幾天,媽咪開始跟我去辦理到美國的證件,其實我什麼也不用做,只是帶著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跟著她到處奔走。 

在某一間律師樓的大堂,我跟媽咪又在呆等著那一連串的法律程序。 





「宣諾,你準備好去美國未?香港呢邊嘅所有嘢你打點好未?」媽咪突然說,但這次是溫柔的說。 

我有點錯愕,答道:「都冇咩要打點,詠莉同我都講好咗。」 

媽咪:「媽咪係指,當你要由一個地方去另一個陌生地方生活,所有嘅人同事都要重新建立,你有呢個心理準備未?」 

我:「我應該冇問題,最緊要爸爸嘅病冇事。」 

媽咪:「媽咪好耐冇好好咁休息,去到美國,你要學下分擔媽咪嘅事,知唔知呀?」 

我:「我知道…媽咪呀,其實阿爸個病係唔係有變?」 

媽咪:「唔係,爸爸個病已經愈嚟愈理想,但始終都令我擔驚受怕。所以…你一定要學識點樣去做個大人。」 





我:「媽咪,美國係唔係好多人打劫同周圍都係槍?」 

媽咪:「我冇見過槍,但治安唔係太好就真。」 

我:「由一個地方去另一個陌生嘅地方生活,係唔係真係好難?」 

媽咪:「我都未試過,以前多數係飛嚟飛去,都冇試過要長住。」 

我:「如果得我一個人,都唔知點算,希望第時我可以成日見到阿斌。」 

媽咪:「邊個男人唔使自己解決問題,好似你阿叔果時咁,咪又係一個人喺英國咁多年。男人唔可以覺得自己冇方法,無論面對乜嘢事,你都一定要有方法。 

「我會記住架喇,媽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