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曼禎相處並不是只有傷心的時候,當然有值得銘記的回憶。 
不是可歌可泣,或留芳百世。
平平無奇就是我的青春。 
人可會在想他日的日子是多麼風光,應如何的瓜分生活與工作。 
無所事事時,我也想著跟曼禎約會時有什麼好去處,想著做些什麼她才會開心。 
不過,理想此終歸於你想,機會從不有過。 
即使不是大智大悟的我也清楚了解,因為這些不是自己決定,而是社會作主的。 
「肉隨針板上」很多事情都早是註定的。 
就像我和曼禎的關係,早就止步於朋友的層面上。 
「百世修來同船渡,千世修來共枕眠。」 


看似我倆還相距千多年。 
對我而言,送她回家的八公里路是多麼的美妙,同時又是多麼的傷痛。 
每天就這樣的在月台上等待著,時間的流逝,人物的改變。 雖
說火車是在路軌上行走,遲到是港鐵的日常事。 
我們每天都坐著同班次的列車,它每天也遲了兩分鐘的到達。 
兩分鐘,你有想過可有什麼意義嗎? 
兩分鐘,是一百二十秒,也是我每天額外的獎勵。 
雖然不一定會說話,兩分鐘可能在我蹲下身綁鞋帶時已經失去了,但是我與曼禎站在同一地方在身旁多了兩分鐘,是非常珍貴。 
可說我是一個瘋子,為兩分鐘而歡天喜地。 
愛情就是盲目的,何必談論理智? 


當我愛上曼禎的一刻,我已把眼珠挖了出來,放在一個寫上她名字的盒子裡。 
我認同自己是失心瘋,因為我的心早已交付給曼禎。 
在車廂中,不論人多擠逼,唯獨我與曼禎總有一個身位的距離。 
一個稱為「男朋友」的距離,明明就在我的前方,卻捉不到,亦摸不到。 
她的電話我並不陌生,每天到了這個時段它就會出現,比起六點半新聞更準時。 
不過我卻無法與她們接近。 
曼禎愛玩電話遊戲,又愛上社交網站,與她的電話一起她絕不孤單。 
笑容,總是掛在她那嬌豔的臉上。 
我愛看著她的笑容,但我所做的事從未泛起過她的歡顏。 
我只能在曼禎與電話談情的時候在旁細看著,像小偷般把她的笑容收藏在雙眼裡。 


話語,在我倆之間有如珍品般存在。 
就算是空無一人的街道上,那些空鑵子橫過街頭的聲音也比我們所說的話來得密集。 
車站一個又一個的過去,換來了離別的時刻。 
有如梁漢文的「八里公路」的歌詞: 「任我再接送你,你邊走邊嘆氣,完全白費心機。」 
看著她那頭也不回的背影,不同於朱自清所形容擁有關懷和愛護的背影,她的就只有我與她的無言冷對。 
一句再見,配以向背後揮手的動作,身在後方的我好像在受鎗斃之刑,她的揮手有一聲令下之意,把我射得體無完膚。 
又藍又紅的車門關上了,好像從沒有打開過一樣。 
沒有曼禎的車廂,不覺有什麼不同,好像她沒有出現過一樣。 
不留一點氣味,不留一根髮絲,不留仼何回憶。 
相反,我的左右突然變得擁擠,這樣密集的空間反而令我鬆一口氣。 
愛沒有給我帶來曼禎,想不到壓力和自卑則經常探訪我這位曼禎的好友。 
最後我也下車了,回望著身後的列車慢慢的離去,它不帶有湯瑪氏恐怖的笑臉,反而像一張空白的面具,從不存在過一樣。

小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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