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色城市: 第十三章 信貸管理公司

第十三章
信貸管理公司
 
從新聞上得知獲國泰款待遊法國議員稱沒利益衝突，這個城市已經變得只要不承認便不用負責任，轉移話題及視線是解決困境的方法。
 
自從上星期六我親眼見到Kiwi和一名男子親吻，事後我問她有關當天她的行蹤，她只是支吾以對，反而被她反問我當天在北京道碰到的朋友是誰，如果我們是沒有問題的為甚麼她連名字都不敢報上。
 
我沒有可能說我當天跟蹤她而看到她和別的男人的事情，所以只能夠啞忍。
 
每天工作的忙碌，我和Kiwi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見面，放工後不是去購物便是食大餐，花費真的不少，在我們一起的三年時間內，我已經花了不少的積蓄去讓她開心愉快，我曾經以為她快樂所以我快樂，現在只有過得一天得一天。




 
八月最後的一個星期五，午飯後部門經理通知我到人事部見人事部經理，我嘗試問經理是關於甚麼事情，他沒有向我透露，我感到不安。人事部經理將我帶領到一間獨立的房間，開始的時候他和我閒話家常。
 
人事部經理問︰「Mark，近來工作開心嗎？有沒有遇到任何困難？」，我感到可笑地說︰「工作困難天天都有，煩惱天天都多，所有的事情在薪金內已包括在內。」，他輕鬆地說︰「對，有很多人都這樣說的。」，「至於你近來在家中有沒有發生任何情況呢？」他突然收起笑容問。
 
「沒有甚麼特別。」我說。
「今次約你來是有兩件事情想和你了解。希望大家可以坦誠及負責任地去面對，Mark，我們可以嗎？」。我點了頭。
「第一件事是關於三個星期前八月十二至十四號有薪病假的申請，當時十三至十四號是掛颱風信號的，想了解的是那一天還有醫生註診嗎？」人事部經理目不轉睛地望著我雙眼。
「有的，當天是晚上掛八號颱風，而星期三時我是晚上才去看醫生。」我解釋。
「啊，星期三中午改掛三號颱風信號時，為甚麼你沒有在兩小時內回來公司，而且沒有通知公司有關你需要再告假？」他的目光變得凌厲。




「我已經和經理解釋過了，我是發高燒所以在家中昏睡，而且以為仍掛八號颱風信號，所以沒有即時致電回公司。」我再解釋。
「真的嗎？你部門的同事及我們人事部都嘗試過致電給你，但是你的電話是關機的。」
「對呀，我就是生病到電話也忘記了充電。」
「至於你所提交的病假證明書，你是居住美孚的，如正如你所說的病情嚴重，又如何去到大埔看中醫，會不會太不合理？我們人事部對你的病假證明書有保留。」
「這是甚麼意思？你懷疑我…我當日生病了，家人不在香港，所以我去了親戚家中住，碰巧遇上颱風。」我心知不妙，嘗試找一些原因去解釋。
「可能是，我們不可以抹殺你去了親戚家中休養的可能性，不過有趣的是我們人事部有同事在八月十二至十四號見到你在澳門，對不對？」他右臉出現了笑容，而另一面仍然是很嚴肅的。「我們公司由於計劃到澳門舉行今年的地區會議，所以人事部派了兩位同事於八月十二日星期一，乘搭晚上九時的新渡輪船到澳門，見到你和女伴同遊澳門。Mark，我想你坦白，可以嗎？」說到這裡，他的左臉和右臉竟一起出現笑容，可能我太留意他有如協奏曲的笑容，我沒有反應過來。
「Mark，我想你坦白，可以嗎？」他再問我。
 
我在回想，難道我在澳門遇到的兩個男人是我的同事？世上沒有這樣的可能吧﹗害我擔心了幾個星期，以為被他人跟蹤。
 




「而且，星期三當天你的女朋友多次致電到你桌面電話找你，你告訴過她你到澳門工作吧？」他不停地說很多的理據，又說已經很仁慈沒有告訴我女友有關我和其他女伴的事情，我知道他想我承認虛假申請病假。我說︰「你直接說吧，現在公司是否想解僱我，補償我代通知金便可以了。」
 
「坦白說，我們真的考慮過因為這件事情而以疏忽職守解僱你，代通知金我們會以一個月的薪金形式補償，不過我們考慮到如果用解僱的理由作為終止僱傭合約的原因，將來你找工作時會可能出現問題，所以我們建議你可以申請自願離職，而且我們會同意相方提早解除合約而不需要額外補償。」他說了一大堆說話。「我們決定給你幾天考慮時間，即星期一我們需要你的答覆是願意以解僱或自願離職作為終止合約的原因。這方面你有沒有不清楚的地方？」
 
很清楚事情是沒有轉彎的餘地，所以我說︰「我會想想。」。
 
「另外，第二件事情…。」
「還有第二件事情？」我瞪眼問。
「我們人事部收到一間叫世紀二十一信貸管理公司的電話，查詢有關你在我們公司的情況，當然我們沒有透露你任何資料，不過對方以不友善的語氣說你拖欠銀行信用卡及私人貸款約三十萬，拖欠了半年而且找不到你，你是否出現了甚麼情況？」
我吃了一驚︰「甚麼二十一世紀？」，我想到一句說話︰「歡迎來到二十一世紀﹗」。
他澄清︰「是世紀二十一信貸管理公司，這裡是他們的電話，請你回覆他們處理好你的情況，因為我聽到你的部門同事說經常有人打電話來找你而你不作回覆，請你知道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我希望這件事情在你離開前可以明確解決。」。
 
「我想我被人整蠱了，我沒有拖欠甚麼卡數。」我相信不承認便可以，至少走都要走得光彩，不要被人說一世。
「有沒有都好了，請你回覆他們。」
 




「還有，你的座位的電腦登入密碼已經重設了，相信你沒有個人資料在公司的電腦內，今天你可以先收拾個人物品離開。」他站起來邀請我離開房間。
 
回到坐位，可能我部門的同事已經知道發生甚麼事情，沒有一個人望我一眼，桌面上的電腦真的不能再登入，工作的環境霎時變得陌生，幸好抽屜沒有被鎖上，我還可以先收拾一點個人物品。
 
我假裝出入各部門，再多次到洗手間渡過時間，想等到放工的時間才離開。幸好部門經理在五時叫了我入他房間，他勉勵我要努力工作，再找一份工作重新開始，最緊要先還清卡數。我問他是否沒有可以挽回的餘地，他給我的建議是拿取公司的補償作為還債也好，作為找工作時的生活費也好。
 
到了六時，他送我出門口，還問我︰「明晚你還會到同事Winnie的婚宴嗎？」，我好像忘記了︰「在哪裡？」。
「美麗華商場六樓潮廷匯。」
 
我還有心情去恭賀他人嗎？他媽的今年犯太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