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色城市: 第十四章 沒關係

第十四章
沒關係
 
「This is the end
Hold your breath and count to ten
Feel the earth move and then
Hear my heart burst again
For this is the end
I've drowned and dreamt this moment
So overdue I owe them




Swept away, I'm stolen」
 
在回家的路上，我聽著Adele的「Skyfall」，想起007占士邦的電影，相信占士邦選擇做特務的時候會聯想到美女、特權及裝備，而從沒有想過會中槍受傷，甚至會被棄用。
 
在認識Kiwi的時候我也是在眾多的選擇中作出了比較好的選擇，同樣地我知道Kiwi也是在大多的追求者中挑選了我這個不是最好的選擇。就在四年前公司的聖誕聯歡會，那一晚Kiwi和各部門的某女將表演Catwalk show，還記得當晚聯歡會一開始，全場關了燈，音樂響起Justin Timberlake的「Sexy Back」，而Kiwi身穿開胸V領白色連身長裙，三寸的白色高跟鞋把她的小腿拉扯得十分修長，我發瘋似的不停瘋狂叫囂，而且四處問同事她是誰，後來得知她是公關部門的代表，於是展開了猛烈的追求。有不少的同事都勸告我，說她有不少的追求者，但我相信我可以感動她，經過一年的努力，我們終於在一起了。
 
不過我從來沒有想過她的人生目標是要做一個打扮得漂亮的家庭主婦，為了滿足這一點過去多年她想要的，不論是開口說出來，還是沒有開口說出來的，我都為她爭取回來，甚至她後來說不想工作了，想出外闖世界認識更多的人，我當然支持她，換回來的是我支出更加大，因為隨著她的見識，看到其他人的消費及身上的物品，順理成章地認為要同樣具備那些東西、出入高級場所才可以成為一個精於公關的人，做一個社交紅人。
 
我見過她收取鮮花戒指頸鏈，和朋友去歐洲旅行，買了很多名牌衣服及手裝，我知道她應該沒有可能負擔得起，曾經和她吵架過，最後我愛她所以我接受，容許她的親密關係朋友在她身邊出入，只要我看不見便可以。
 




至於我和她的性關係，也只有在離港旅行的時候才有可能。我為了和她可以有更多的私人空間，我一個人搬了出來住也在家中為她預留位置，大門的鑰匙也給了她讓她可以隨時上來，就算是路過也可以上來去個洗手間，不過她堅持和屋企人住，從來沒有在我家中過夜，更沒有在我家中與我有任何進一步的性關係，很多時都是以身體不適來推卻我。真正的性關係應該兩年前我們去了日本的京都旅行，可能她飲了點清酒所以在有點醉意下發生了關係。回到香港後我不知她從那裡學懂情感補償的馬戲，經常為了某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嚷著要我買東西給她，我欠下的信用卡債項由此而來。我試過和她溝通，一個月入兩萬多的普通人，是不可能搬出來自住及經常出入高級場合，而且可以有餘錢買奢侈品。一說到奢侈品，她便和我吵架，結果得來的是下一個情感補償。很多的時候，如果我有得選擇，我會減少和她見面，起碼買東西的機會便減少，我是這樣去想的。
 
無論她變成怎樣，我相信我仍然是愛她的。
 
想到這裡，模糊的雙眼見到電話有來電，名字顯示是Kiwi，這個時候剛好，我正想念她。
 
Kiwi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Mark，你搞甚麼？」。「甚麼？」
「有舊同事和我說你給公司解僱了，發生了甚麼事情？」
我抹去眼角的淚水，但好像甚麼也沒有。我說︰「沒有甚麼，只是想辭職轉另一份工作讓我們生活得更好。」。「好像不是，有舊同事說你是被解僱…」
「明天再說吧﹗今晚我很累，想靜一下，我們明晚去Winnie的婚宴時再說吧﹗」




「Mark，Mark…」，我沒有等她說完便掛了線。
 
手提電話的音樂播放器傳來另一首音樂，吳克羣的「沒關係」。回到家中，沒有胃口吃東西，洗了個澡，倒在床上，慣性地打開Amor程式，漫遊在一大片女生相片的世界，直到眼睛睜不開，把手機插進充電器，倒頭便睡了。
 
夢中我見到Cherry，瓜子面型和孩子眼睛及高直的鼻樑，我從高空看到她，看似她驚慌地從走廊走到入升降機，一個人赤腳的在一架升降機內把錶板的所有樓層的按鈕都按著，然後探頭出走廊張望，之後躲回升降機內，但從沒有按關門鍵…
 
我突然從夢中驚醒，想起夢中的情景，像有一點印象，好像不知在甚麼地方看過，還是Cherry報夢給我，通知我有麻煩？額頭的汗水有點沾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