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day 3  time left: 16:55:24

 

在K樓的另一個角落,何夕琛氣喘連連,跟前頭活力充沛的小殺形成強大對比。





 

他們,已經在K樓走動了快五小時。

 

「好攰呀……仲要行幾耐呀。」他喃喃說道。

 





為了不想給小殺負擔他一直忍耐著不作聲,但他已快到極限了。缺少運動的他認為自己今天所走的,已經是他平日三個月的活動量。

 

聽到了何夕琛的低聲抱怨後,小殺便笑了笑,回頭跟他說:「嗯……今日既探索就不如到此為止啦。」

 

「吓?」何夕琛有點喜出望外。





 

「真係唔好意思,我唔知你咁攰添。」

 

「呃……唔係既。」被看穿了的何夕琛想要搔頭解窘,但他的手只能抓到頭盔。

 

「我地探索左五個鐘,對呢個迷宮既位置都摸得七七八八。雖然個迷宮每一日會RESET,但係我都打算畫返份地圖,留返遲D參考。」

 

迷宮比想像中大,就算走了接近五小時,他們也未能對迷宮瞭若指掌。以今天為例,他們記得了升降機1、2、3在K樓的位置,但第4部升降機的蹤跡遍尋不獲。小殺內心作出評估,認為K樓的面積大概等同兩個香港公園的大小吧。





 

她認為,如果遊戲要進展順利的話,每隔一日,K樓的面積將會縮小。畢竟當人愈少就自然愈難遇上對手,這絕對不是主辦者所希望的。

 

正當小殺專心思考時,何夕琛突然開口打斷了她的思路。

 

「呃……我想問,小殺……」

 





「咩事?」小殺,並不生氣。

 

「點解妳……」

 

「講明在先,如果係問我既身世既野,我唔會答。我亦都唔會講點解我會一直救你。」未待何夕琛問完,小殺便對特定的話題進行封鎖。

 

「唔係……雖然我係好想知,但我最想知既係……點解妳……咁勁既。」何夕琛有點難為情地這樣問。

 





無可否認,作為一個看來比何夕琛稍小一點的女孩,小殺實在強大得不合常理。她,不但能單人匹馬殺死肌肉發達的GYM佬,而且還和律師這種攻心計的人一直周旋到底,更重要的是,她在殺人之間不會有所猶豫。

 

明明是這樣天真無邪,這樣喜歡紫色西瓜波的少女,但在殺人遊戲中,卻是最危險的存在。如果不是必須保住何夕琛,她應該可以很輕鬆地取得勝利吧。

 

小殺先是一愕,然後眼珠子一轉。

 

這種無稽的問題根本沒有回答的價值,但為了不傷害何夕琛的弱小心靈,小殺便打趣回應:「因為,我係呢個遊戲既BUG黎,所以我既能力值先會高到犯哂規。」





 

是的。小殺的強大,說她是一個BUG也不為過吧。

 

小殺,突然做了一個鬼臉。她笑著說:「我地走啦!我地行多幾步就有另一部lift啦。」

 

就這樣,二人往電梯邁進,結束當天的K樓之旅。

 

回到家後,何夕琛把頭盔取下大大地吁了一口氣,並抹走了額上的汗水。畢竟,在K樓探索的整整五小時裡他也一直戴著頭盔,那種焗促感無疑是一種煎熬。

 

小殺打開電視,二人發現畫面的倒數器字體變成紅色。

 

「有人死左呀?」何夕琛不安地問。

 

「係呀。」

 

小殺於是拿起遙控使用技能,希望能發現一點端倪。她按下那個SPECIAL按鈕後,畫面便顯示出所有人目前的分數。

 

她,很快便發現眾人分數的異常。在DAY2小殺屠殺GYM佬而在分數上取得領先,但如今最高得分數的住客赫然是眼罩女。與此同時,她發現基友AB的分數不再浮現在畫面之中,猜想二人已經死去。不消說,眼罩女一定和那二人的死有關聯。

 

為了確認詳情,小殺便跟何夕琛說:「阿琛,我去一去GYM佬屋企,好快返黎。」

 

「哦。」

 

正當何夕琛準備跟隨小殺出門時,她卻伸手阻止了。

 

「你唔駛去啦。乖乖地留係度好唔好?」

 

「吓?點解呀。」

 

「我知你已經好攰,你休息下啦。」

 

「但係……」

 

「冇事喎。我淨係想你休息一下,因為聽日好可能會有一場苦戰。」

 

小殺的表情非常凝重。看到了小殺認真的樣子,何夕琛識相地閉上嘴巴目送小殺離開。

 

在這一群人之中,如果單以體能和戰鬥力來說的話,除了GYM佬以外,她最忌諱的便是眼罩女。雖然小殺還沒確認,但眼罩女開始殺人的事實已經呼之欲出,那樣的話,她就不得不考慮接下來交手時的應對方法。

 

若是單對單的話小殺還有一點信心,但要同時保護何夕琛,她根本沒有把握。

 

「嗯……睇黎要再勸下阿琛,叫佢唔好再跟我落樓啦。」她心想。

 

小殺使用GYM佬的卡片到他的家,並準備使用他的技能。雖然GYM佬的能力表面上看來不怎麼樣,但在黑盒子般的殺人遊戲中,兇手、死亡時間、致死原因和武器等的情報就變得非常珍貴。只要好好利用,絕對有助提高自己的勝算。

 

而小殺,就要使用這股情報的力量。

 

兇手是眼罩女這點得到確認。

 

二人的死亡時間非常接近,也就是說他們本身是一起行動的,在二對一的情況下也被眼罩女斬殺這點證明了眼罩女的強勢。

 

致死原因都是傷及對方的要害,其中一個的刀傷更是即時致命。眼罩女殺人手起刀落,毫不猶豫,那就不能奢望她因內心掙扎而影響戰力。

 

兩人的致死兵器皆為日本刀。那是她唯一的兵器嗎?小殺不知道,但既然致死兵器是相同的,那大概可以推測那是眼罩女的主力兵器。如果是這樣的話,小殺就必須以那點為基礎,評估雙方戰鬥的勝算。日本刀,不論長度和鋒利度也比她的蝴蝶刀優勝。如果跟手持日本刀的她交手,她有可能贏嗎?

 

透過情報所作出的分析說不上萬無一失,但小殺已經有了相當的頭緒,有了心理準備的她,在對戰時就不會大失分寸。

 

眼罩女,毫無疑問會成為她最大的勁敵。

 

為免夜長夢多,必須盡快抹殺。

 

完成了死者的調查後,小殺便回到家中跟何夕琛一起共進晚飯。為了不讓他擔心,小殺決定把眼罩女的秘密收在心裡。

 

晚飯過後,小殺跟何夕琛說:「阿琛,我地訓啦,聽日要早起。我地要踏入DAY4果一刻即刻入K樓,盡早搶走新一日K樓既物資,提升戰力。」

 

要對付眼罩女就必須取得更強力的兵器。雖然在之前的探索小殺取得了一把手槍,但她卻沒有想過從何夕琛手中取回,畢竟,如果那個人手無寸鐵的話,她會更加不安。

 

「嗯,都岩既。不過,我唔駛好似上次睇電視啦咩?話唔定,會有人再搞D咩花臣……」

 

「唔駛啦,阿琛。休息係最優先。」

 

小殺的拒絕令何夕琛有點低落。他不禁想,是因為之前沒有盡責看守畫面,小殺才不再託付任務於他嗎。的確,對於上次的過失,何夕琛責無旁貸。

 

他不想做一個拖後腿的傢伙,一直找尋著將功補過的機會。因此,他把他的憂慮說出:「係唔係……因為之前我訓著左,所以妳對我冇信心呀?」

 

小殺看到了何夕琛失落的樣子,便緊張地揮手否認:「唔係……唔係呀。今日有人死左,即係剩返落黎既人咩都唔做,留係自己屋企都可以安全度過今日。既然暫時冇左死亡既威脅,理論上大家都會休戰養精束銳,等新一日既開始。」

 

「哦……」聽到了她這樣說,何夕琛稍感安心。

 

「況且,就算唔監察都冇咩所謂啦,因為你屋企部機有『記錄』既能力,真係有咩唔妥我地都唔會錯失太多野。我唔知其他人有咩能力啦,但我地能力既優點可以保障我地有充分休息,一定要好好利用。」

 

「咦……咁我就唔係好明啦。點解尋日妳又要我睇電視既?果時GYM佬都已經死左,照妳咁講都應該冇人架……」

 

小殺回道:「已經冇必要啦,因為我已經同佢地決裂左。就算佢地搞meeting,都唔關我事。」

 

是的。因為他的過失,他才會令律師有機會拉攏其他住客壯大勢力,以及令小殺成為眾矢之的。何夕琛低著頭,一臉愧疚。

 

「而且經過社工咁搞,召集住客呢招已經行唔通,亦都冇人會再咁做。呢個先係最大既原因。放心喎,阿琛。我冇怪你呀。」

 

小殺的溫柔,令何夕琛無地自容。

 

明明做錯的是他,可是小殺卻一直為他著想。

 

明明他只是一個廢物,可是小殺卻一直守護著他。

 

為什麼。

 

他有這樣的資格嗎。

 

「阿琛。我訓先啦。你想訓邊?」小殺說。

 

「訓梳化得啦。」

 

「嗯,早抖。」小殺笑了笑,徑自爬上她的床上蓋上綿柀。她轉過身背對何夕琛,心中充斥著唯一的念頭。

 

「聽日,我一定要殺死眼罩女。」

 

小殺和何夕琛二人因為長時間的探索而感到疲累,很快便進入夢鄉。他們能安心睡覺,是因為小殺猜想所有人應該不會有進一步的行動直至新的一天,然而,在參與遊戲的所有住客中,始終帶著異數。

 

不按牌理出牌的雞蟲,選擇了在這個時候行動。

 

雞蟲在所有人的心目中只是一個死不足惜的人,沒有跟人組隊的他,在遊戲早期落敗身亡是意料中事。

 

本來所有人是這樣以為的。

 

但是他們卻忽略了一點:那就是雞蟲,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仆街。

 

某程度上愈低劣的人渣才愈有本事在這個殺戮遊戲生存,而他,亦會晉身為遊戲中的第四股勢力,為目前三分天下的戰況帶來微妙的變化。

 

 

day 3  time left: 15:30:10

 

在這個時候,OL仍在K樓探索。一直探索著的她並不知道當天有人死去,不過就算她知道這一點,大概也會繼

續。

 

因為,她想盡可能拿取更多的物資,來協助她喜歡的對象。

 

OL,今年二十七歲,目前單身,獨居。以社會的認知來說的話,大概可以歸類為「剩女」。

 

她有一份普通的文職工作。平日的生活模式大概是起床、上班、吃飯、下班、休息和睡覺,平淡的人生和狹窄的交友圈子令她無緣尋覓對象。

 

她戀愛過,亦受過情傷。她抗拒新戀情嗎?倒也不是。畢竟,上一次的戀情已經是四年前的事了。

 

OL只是一個平凡的女性,在香港,大概有數萬人跟她有類似的背景。然而,她卻不幸地被卷入這次的事件。

 

那天,她只是因為失眠而看電視打發時間而已。她隨意按著搖控轉台,就在轉到閉路電視畫面時,畫面突然發出亮光,待她回過神來就變成這副樣子了。當得知必須殺人才可繼續存活那一刻,她頓時陷入迷失。

 

就在那個時候,她留意到其中一個住客經常發表有建設性的言論,讓他們更加接近真實。再看清楚一點,那個人看來也很有型嘛。

 

他的職業在一般人眼中是高尚的,他的收入應該非常可觀。

 

久未受到愛情滋潤的OL被律師吸引了。本來打算放棄遊戲的她,開始幻想著跟他逃出生天後的甜蜜生活。

 

遊戲發展成這個局面後,OL對律師的依賴不斷擴張,她的愛慕之心也隨之膨脹。律師,是她唯一的依靠。

 

他不是說了一定會帶她離開的嗎。一定有辦法的。

 

因為他是律師,所以她決定相信他。

 

一想到律師,她的心就甜絲絲的。但是,OL對於自己成了雞蟲的獵物這點渾然不覺。

 

雞蟲躲在暗角,一直尾隨著OL已經一段時間了。

 

雞蟲選擇在這個時機下樓,主要是因為他也明白如今是不成文的休戰時刻,遇見對手的機會大減,危機亦相應下降。喜歡取巧的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盡可能利用這段時間找出更多的武器,增加自己致勝的本錢。

 

本來,他只是如此打算而已,但卻沒想到會看到OL近乎毫無防備的狀態在樓層上行走。她唯一的徬身武器,是從家中帶來的菜刀。

 

OL的運氣不太好,在K樓走動了一段時間還沒有找到武器庫,但她卻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在出門前帶備了她家中最具殺傷力的兵器。

 

是的。有人說過武器一定要用K樓的嗎?

 

這樣的話也不算得上是手無寸鐵吧。

 

其他人也會忌諱會被她的刀刺傷吧。

 

她為自己的小聰明沾沾自喜,可是,沒有親身經歷過殺戮的洗禮,她不會知道如此的想法是多麼愚昧。

 

OL對雞蟲來說,等同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屌你正呀喂……」看著OL玲瓏浮凸的背影,雞蟲色心已起。

 

畢竟被捲入遊戲前他正在等待援交妹上門為他洩慾,但事態演變至今,他跟援交妹大戰三百回合的計劃當然告吹了。無從宣洩的他當然不是味兒。

 

但現在機會來了。

 

既然這個遊戲能夠殺人,那麼,強暴這種行為當然也可以接受。相比起殺死眼前的女性,雞蟲更希望侵犯對方的肉體。

 

問題是,他應該如何捕獲眼前的獵物呢。

 

雞蟲本來就有一點小聰明,在欲望的驅使之下他的歪腦筋動得更快,不一會後,他便想到了狩獵的方案。

 

「咿嘻嘻嘻。」雞蟲莫名地感到興奮,褲襠子的某處亦有突出的跡象。

 

OL跟眼罩女和小殺不一樣,她只是一名弱質女性,而雞蟲也很清楚這一點。他想,如果他突然冒出制伏OL,在體力佔優的他大半也能成功吧。

 

雞蟲,卻沒有被性慾充昏頭腦。他沒有忘記OL手上始終拿著刀。

 

雖然OL依然威脅不大,但萬一一個不小心的話,在爭執中傷到自己或令她太快死於非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這些橋段在電影已經上映過太多次了。為了不犯這些愚蠢過失,他必須想出一個萬無一失的方法。

 

雞蟲還記得附近升降機的位置,畢竟他才走沒多遠便已經發現了OL的所在。既然是這樣的話,他決定先回家走一趟,帶備適合的狩獵工具。

 

他不介意暫時停止跟蹤OL,因為他自忖必定可以再次找回她。一來,她只是一個弱質女流,在他取東西時的短短幾分鐘絕對走得不遠;二來,OL如今仍穿著上班制服,走動時高跟鞋一直咯咯作響,他相信只要細心聆聽,一定可以找到OL的存在。

 

當然,為了減少變數,取物時間愈短愈好。

 

心念及此,他馬上轉身離去,準備乘搭升降機。

 

「叮--」

 

到達了雞蟲的樓層了。為了確保那部電梯不被其他人召喚,他把鞋子脫掉塞在自動門的中間。畢竟,那部電梯如果被人使用了的話,他的計劃就破滅了。

 

雞蟲的家中貼滿了裸女海報,但他回來當然不是對它們進行鑑賞。他只是從其房間的抽屜中取出了一樣東西,然後再次跑回電梯,穿回鞋子,再次往K樓進發。

 

雞蟲淫穢地笑了起來。

 

當OL看到那東西的話,一定會很震驚吧。

 

「叮--」

 

回到K樓了。雞蟲馬上左右張望,搜刮OL的身影。

 

看不到。

 

沒辦法,這裡迂迴曲折,說不定她就在不遠的地方四處走著吧。他想。

 

雞蟲馬上豎起耳朵細聽,所有的集中力都投放在聽覺之中。

 

某處,如預想般傳來了「咯咯」的聲音。女性的走路聲愈發清晰。雞蟲大喜過望,馬上循住聲音走去,走了幾個轉角後,終於再次看到了OL的背影。

 

「成功啦……」雞蟲在內心吶喊。

 

OL走路時雙手交疊,頭部微微抬起。她,那副高姿態的樣子跟一般人心目中的港女無甚分別。

 

凌辱的畫面在雞蟲腦海浮現。沒有比粉碎這名港女的自尊更痛快的事了。

 

雞蟲之所以成為雞蟲的理由呼之欲出:他其貌不揚而得不到女性的青睞,只有依靠嫖妓才可以滿足他的性慾。

 

他在大陸某眼鏡框製造廠任職工廠主管,因工作性質關係他必須不時往返大陸。

 

由於近水樓台加上大陸尋歡價格便宜,嫖妓已經成為了他生活的一部份。那些女性跟白鴿眼的港女不一樣,不斷對他拋媚弄眼。因為他捨得花錢。

 

是的。就算是模特兒級數的女孩,為了讓他光顧也會對雞蟲獻媚。

 

就在那一刻,他明白了。是因為錢的關係,那些女人的態度才會有所改變吧。

 

巨大的落差,令他的價值觀完全扭曲。雖然他喜歡女人的肉體,但他的內心深處其實非常討厭女性這種勢利的生物。

 

他恨女人恨得入骨,但受到法律和僅有的良知限制下,他沒有做比嫖妓進一步的行動。

 

現在機會來了。這個地方沒有任何道德上的限制,連殺人也被允許,強暴的罪行變得微不足道。

 

他終於可以對那些看不起他的港女進行報復。

 

「白痴港女……去死啦……」

 

雞蟲,把剛剛才家中取來的東西用力砸在牆上,「啪嘰」一聲,那東西應聲而碎。

 

因為是密閉的空間,碎裂的聲音清晰地傳入了OL的耳中。察覺到異常的她馬上回頭戒備,然後,她看到了地上碎裂的物品。

 

「……啊!」OL的心猛然跳動了一下,失聲叫了起來。

 

她感到如此驚訝,是因為那東西對OL看來無比熟悉。

 

那……不是律師所配戴的眼鏡嗎?為什麼會在這裡?律師是不是有什麼不測?他現在在哪裡?怎麼辦?

 

是的。那只是一副眼鏡。身為眼鏡框工廠主管的雞蟲,家中存放大量試用型眼鏡框絕不奇怪,而他剛剛所破壞的,只是跟律師的眼鏡型號看來非常相似的冒牌貨。

 

雞蟲的部署就如所見簡單直接,但卻比想像中奏效。

 

OL,如預想般陷入慌亂。

 

OL蹲下視察地上的碎片,對於身後緩緩迫近的黑影渾然不覺。待她回過神來時,一道電流突然傳遍了她的身軀。

她的身體瞬間麻痺,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倒下。為什麼全身會突然失去力氣呢。她唯有勉強抬起頭,了解這番突如其來的景況--

 

首先看到的是一雙殘舊皮鞋。她盡力把視線往上移。

 

那是一個男人的身軀。男人手上拿著一把正嗞嗞作響,頂端發著藍光的電擊槍。然後,她終於看清了男人的臉孔。

雞蟲,正在對自己淫笑。

 

OL在頃刻間就明白到她接下來的命運了。眼淚,不由自主地湧出。

 

「唔好呀……救命呀……嗚嗚。」

 

「嘻。妳既白馬王子唔會救妳。死心啦。」

 

「……呀!」

 

話未說完,雞蟲再次使用電擊棒,OL隨即昏倒。

 

看著OL胸口一起一伏,雞蟲巴不得馬上把她拉到一旁就地正法。然而,雞蟲知道這並不是明智之舉,畢竟在痛快中被人伏擊的可能性也是有的,再者,他的閉路電視能力可以讓他安心享用獵物而不被發覺,不好好利用實在太可惜了。

 

雞蟲拉住OL的腳拖著行走,直到升降機的門前停了下來。然後,他從口袋拿出了家中的電視搖控,並按下了SPECIAL鍵,發動技能。

 

對。只要發動技能,就沒有人會發現他把OL帶走的證據。雞蟲滿足地笑了。

 

就在遊戲開始之時,為了保障自己,雞蟲當然有好好了解他的閉路電視技能。就在按下SPECIAL鍵後,一段奇怪的文字顯示在畫面之中:

 

「你的特殊技能為死亡摸擬。當你再次按下SPECIAL鍵,所有參加者的閉路電視也會受到『玩家死亡』所帶來的影響。每十二小時只能使用一次。搖控器可在任何範圍(包括K樓)使用。」

 

SPECIAL的條款令他感到一頭霧水。因為規條不明朗,所以雞蟲而遲遲不肯試驗技能,但當社工告知當有人死亡後電視畫面變成短暫一片雪花這個發現,雞蟲便完全明白了。

 

他的技能真面目,就是「短暫的電視干擾」。

 

「嘿嘿……只要好好利用呢個技能,建立我既鬼畜後宮王國絕對唔係夢。」

 

雞蟲早已把求生的想法拋諸腦後,已經放棄逃生的他,決定在死前盡可能凌辱這次參戰的所有女性。

 

是的,雞蟲認為除了師奶外所有人都可以一戰,就算是帶著傷疤的眼罩女,她的臉容看起來也帶著幾分秀氣。而當中,最吸引他的當然是小殺。不論身材還是外表,小殺實在非常對雞蟲的口味,他想,只要在死前能夠吃掉小殺這樣的美人,他的人生就能美滿地終結吧。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呀。」想著想著,雞蟲的口水流下來了。

 

升降機的大門打開。雞蟲把他的「前菜」帶回家中,準備慢慢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