幪面超人NOVEL大戰XENOBREACH

第十話 王VS王
 
  夜晚的皇宮,比起日間所見的感覺更廣闊,寧靜的走廊彷彿一絲摩擦都會被異常放大一樣。
 
  火野映司脫下了鞋子,靜靜地尋找目的的房間,因為是從軟禁房偷走,假若被發現後果可不堪設想。雖然有紘汰引開了守衛注意,但時間實在無多,要趕快辦完事回去。
 
  忽然一扇門打開,映司急急忙忙地藏身在陰影之中。從房間裡死靈法師與王一同走出,死靈法師將臉湊上,為王送上一吻,但王的模樣卻似有不滿。
 




  本來王打算今夜與死靈法師一同渡過,卻遭到拒絕,被說「理應陪在王妃身邊」之類的說話。的確,王子才剛誕下一周,王妃身體已虛弱得很,加上王子昨日被劫一事,更使她心力交瘁。雖然兩人平常貌合神離,但在如此特別的日子會作出忍讓也是可理解,畢竟人皆有不忍人之心。
 
  王撫摸死靈法師的臉頰,「明天我將帶軍佔領潛伏叛徒的村落,妳會來為餞別嗎?」出戰前王都會受死靈法師的儀式而行,象徵祝王取得勝利以及受神加佑,但明天一征卻是王突然的決定,死靈法師未有準備。
 
  「我在心中祝你凱旋回歸。」再次吻別,王從房間離去,前往王妃的房間。望著遠離的背後,死靈法師向走廊的陰影說道:「找我有事嗎?」再無逃脫之處,映司一步一步走出,展示難堪的表情。
 
  望見死靈法師,映司不自覺減少警戒,卻忘了眼前的死靈法師屬於八百年前的人,並非自己在現代所遇見之人……彷彿在腦門後面長了眼睛一樣,映司在陰影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死靈法師的視線。
 
  他被邀請進入房間,但立即拒絕──除了因為映司必須馬上回到房中之外,更因為他察覺到理應提高警覺性,眼前的死靈法師與映司毫不認識。
 




  「我想請問……煉金術師們在哪兒。我有求於他們,只有他們才能辦得到!」映司在當日親手復活死靈法師時便被告知她只能製造靈魂硬幣:無法取代核心硬幣的高能力容器,所以剩下的希望就只剩親手製造核心硬幣的眾煉金術師。
 
  映司雖然無法表明自己擁有核心硬幣,但早向王表示自己想尋找煉金術師,其後卻一直被忽悠,指他們不在皇宮中之類的。事實是王對映司抱有介心,早已安排煉金術師避開映司,以防他危害到國家的重要財產,這也是無可厚非的。
 
  好歹自映司的到來後,Greeed們除了Gill外,無一不失控。
 
  「……你持有著核心硬幣吧,不屬於此地的核心硬幣。」映司瞪大眼睛,沒想到一直隱瞞的事被死靈法師察覺。「就算你不說出口,並不代表它們不存在。你帶來的核心硬幣令皇宮內的Greeed們痛苦著,因為你──這個世界存在過多的核心硬幣。」
 
  映司恍然大悟:對於Greeed而言,齊集九枚硬幣便能成為完全體,而當第十枚被湊齊時,便是被滿足而回歸封印之時。但因為映司的到來,核心硬幣的上限超過了十,而Greeed就因為感知到映司手持的硬幣而發生異常。
 




  「所以皇宮內的Greeed全都消失了嗎……除了Gill外所有人都消失掉。」
 
  在身上唯一缺失的,就是早已在現代破裂、屬於Gill的紫色硬幣。
 
  「不是消失,牠們全都處於失控狀態,被囚禁在皇宮的深處……王已經察覺是因為你的緣故,大概會開始對付你吧──快離開吧,回到你所屬之處。」
 
  但是……八百年前的煉金術師,大概是修復Ankh的硬幣的唯一希望。好不容易才看見微絲的曙光,映司不想放手。
 
  「你所做的事真的是正確嗎……假若為了滿足你的私欲而使他人受傷,你願意嗎?」
 
  假如在八百年前將硬幣修復好,這個年代便會存在兩個Ankh的意識,兩人會互相吸引,最終成為集齊十個硬幣以上的失控怪物。
 
  「你有想過你和同伴的影響嗎?假若你的同伴沒有到來,王子並沒有得救。」
 
  果然這年代的死靈法師和王妃是水火不容。從她的一番話中,映司聽出她並不希望王子得救……因為王子的存在,王妃的地位確實會在王的心中佔有較重要之位。那麼,死靈法師所說的「受傷之人」就是她自己?




 
  不,不只死靈法師一人──剛才在陰影處映司聽見王要進攻村落。假若紘汰沒有從那村落救回王子的話,想必那條村落也能快樂的活下去……但因為王子,那條村被視為有叛軍藏身之處。
 
  遠方傳來腳步聲,映司知道要離開了。作出了某種決心,映司壓低聲音,在死靈法師的耳邊說道:
 
  「王妃並非妳的敵人。」倉促之中只能傳達短短一句,映司便向自己房間跑去。而腳步聲的主人──Gill亦察覺死靈法師一人待在門前,走到她的身旁。
 
  「母親大人,關於王子一事實在很遺憾。」
 
  「假如不是火野映司他們,王子便已經在世上消失了──沒想到其他Greeed們的失常,反而使王戒心加強。要再次將王子運出,恐怕有難度。」
 
  死靈法師不是因為映司與絃汰的介入而受傷的人,而是被打亂了算盤之人。王子被劫一事是由她與Gill兩人所計劃的事,為的當然是將王妃的籌碼移除。說到底,還是最毒婦人心。
 
  死靈法師沉默地點了點頭,沒有作多餘的回應,只是靜靜回到房中。
 




  走廊的陰影與黑暗,比每個人所想像的都要深。
 

 
  角號響起──雄壯的兵團舉起戰旗,在皇宮外等候。
 
  王身披戰袍從皇座站落,前往臨時決定的戰場……不,目的地連戰場也說不上,大概只屬於王軍單方面的蹂躪而已。王觀望四周,縱然外面角號響亮,仍難免教他感到孤單,換作以往,王妃與死靈法師總會在此地目送。
 
  王妃因為身體關係不宜走動,王當然理解。但死靈法師亦無出現,果然和昨夜拒絕自己一事有關嗎?
 
  不管了,走吧,該去奪去他人一切了。
 
  從階級走下,王前進的路上忽然有人走入。其他士兵都拉不住他,讓他闖進王的路……他張開手,示意無法讓王前進。
 
  「映司,這是什麼意思。」




 
  毫不意外,大概這個皇宮內,唯一有膽量阻塞王的道路的人,只有外來者的火野映司。
 
  「王你是打算向遇見我跟紘汰的村落發軍是吧?」得知到紘汰與阿士穿越過來時的村落,與映司使用XENOBREACH時到步的村落是同一地點。當時放棄等待穿越口再次打開,直至被王邀請到宮內的時間,映司一直受村裡的村民照顧,所以他絕不容許王攻陷那條村落。
 
  「對,那條村落潛伏叛徒,形成危害前,必先除去。」王的每隻字都跟最初見面的和睦態度相反,每一咬字,每一表情都凜然無比,彷彿一詞一字都含有大義一樣,教人無法反駁。
 
  「那條村落裡的人都是好人……想必一定是有誤會!」那條充滿笑容的村落,哪會有人想危害王國?縱使映司不論保證村中每個人都是善良,但也不可因為那些邪惡之人而令其他人賠上性命。
 
  「火野映司!你這逆賊!」Gill忽然從旁走出,以長滿鱗片的手指向映司,另一手拿著印有魔法陣的布料。「陛下,這是從火野映司的行裝中找出的咒印,想必Ankh 牠們是因為被下了咒……!」
 
  聽見Gill喊出逆賊一詞,宮內為數不多的士兵都舉起弓箭,十多道滿勢之弓以映司為中心拉緊,正要放開之際卻見王舉起手而止住。
 
  Gill……映司以不甘眼神望向紫色怪人,同時責備自己怎麼可以忘記這個卑鄙小人。昨夜或許不該勸死靈法師放下對王妃敵意,而是對Gill多作提防才對。
 




  「映司,該話當真?」王的語氣似毫無興趣。
 
  「當然不是……我的行裝就只有這些。」從口袋拿出了握成球狀的布料,將之展開,是一條四角狀、印有鮮色花紋的內褲。將「明天的內褲」展示,在他人眼中當然是個笑話,誰會將那一小塊布料說成「行裝」?
 
  「你……!」
 
  「夠了,Gill。」王的語氣更加莊嚴,令Gill感到不寒而慄。「我不需要那種卑鄙的手段,退下吧。」揭穿Gill的詭計,王的視線始終沒有移離映司──身邊的Gill一邊低頭一邊走開,沒想到平常只會傻笑應對一切的王,居然會顯露出銳利觸角。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
 
  王在階級上俯視映司,但和平常俯視他人不一樣,映司的態度彷如應對常人一樣,視線沒有帶著任何敬重之情。
 
  能夠王平起平坐的的人──早在相遇時,王已感到映司的特獨。假若不是因為Greeed牠們,實在不想與之為敵。因為想必與他為敵之際,他定會成為最大的敵人。
 
  可是,正是因為這事關係到Greeed牠們,那些在地下囚房裡痛不欲生的友人們,使得王無法退縮。
 
  「映司,你的目的是什麼?是什麼驅使你來到此地?」
 
  尋求八百年前的死靈法師,修復Ankh的硬幣──當然映司無法對王說出這番說話。他轉成別的說法,卻無阻他的理直氣壯:
 
  「我要來拯救的的摯友。」
 
  映司為了Ankh,穿越時空前來八百年前。
 
  「是嗎,我也是為了摯友。」
 
  王也為了Ankh,將手揮下,四周圍的士兵一一放弓,十多發箭矢發射。從三百六十度射來的飛矢毫無死角,映司無法迴避,銳利的箭頭在映司眼中彷如慢鏡播放一樣漸漸接近──
 
  西瓜ARMS!大玉BIG BANG!
 
  綠色巨大球體從天而降,包圍映司,飛箭們碰上球體外圍皆一一彈開。「鎧甲模式!」球體一彈,又變成一個巨大的裝甲人,它的高度幾乎快要貼近皇宮的天花。鎧武控制西瓜裝甲,及時趕出拯救映司。
 
  早在行動時,紘汰已知映司想阻止王的出征,明明早已勸阻他卻仍要執孤行一意,沒辦法下便已變身的姿態一直待機。
 
  「我就說了吧!根本無法阻止他。」裝甲內鎧武與映司說,但映司仍未放棄,就算無法在這個年代修復Ankh的硬幣,也不可任由王隨便破壞那條村落。其他士兵都對裝甲人畏懼,無法接近之際,裝甲的零件又摺起,改變輪廓。
 
  「飛行模式!」巨大機械燃點引擎飛起,往皇宮的外面飛走,途中利用火砲射向將外圍蓄勢待發的皇軍們附近,使他們無法出戰。及後,兩人便往村落的方向飛去。
 
  而四周的士兵都仍未搞清狀況,何以會有那樣巨型卻能浮空的裝甲?是魔法吧?
 
  王的視線緊隨他們,清楚他們的方向是村落,將三枚紅色硬幣放置腰中,披上紅色的戰甲。正要起飛追上之際,Gill卻叫住了王──被王的威勢所嚇後,Gill也想奪回聲譽,平常極不好戰的牠難得提出陪王出征,並向王請求借用王子的「王之血統」。王示好後,使拍翼飛去。
 
  清楚王擁有飛行能力,鎧武先將映司放下到村落,讓他疏散人群後,便再度飛到空中迎戰王。僅僅幾分鐘,紅色的OOO便已到達,鎧武揮起巨型雙刃劍與之對抗。
 
  地上的映司則盡量讓更多村民離開,慌忙之際,他看見一個桃紅色的身影。一直隱身著的Decade終於現身,他氣定神閒地倚著房屋,使得映司也停下了動作。
 
  「住手吧,不要再改動八百年前的歷史了。」
 
  「這條村可能是因為我們到來才被消滅啊!」
 
  「就算我們到來與否,王都會來征服這條村。這個王可是個大貪鬼,你忘了嗎?今天不戰,不代表明天不戰。」
 
  村民逃亡之中,一位女孩就剛好摔倒在Decade與映司之間的距離。映司望見女孩尋求幫助的手,馬上抓緊,扶起了她。看見這行為的Decade嘆一口氣,大概剛才的行為,已經表達了映司的答案。
 
  「假若能夠救助他人而不伸手出去的話,一定會後悔得要命!」映司堅定的回答,此時天空中傳來爆炸聲,只見西瓜裝甲像隕石一樣燃燒著跌到地面。本來拖延王的鎧武,因為忽然加入的戰力而被擊倒,王與他一同降臨到地面。
 
  紫色的恐龍怪人Gill,牠手持一個發光的圓圈……借用了王子血統內的力量,Gill暫時也獲得變身的能力。牠從體內抽取三枚硬幣,利用光圈刷過,紫色的肉身馬上披上擁有各種恐龍特徵的裝甲。
 
  那模樣,映司在現代也有見過──是幪面超人Zaurus!擁有與恐龍聯組同等力量的Gill變身態。在他身旁的王解除變身,以肉身姿態向映司對話。
 
  「你以為沒有軍隊我便不能攻陷這條村落嗎?我一個人就足夠了。」冷酷的眼神,示意叫映司不要阻礙他。「難道說你有辦法可以阻止到王嗎?」
 
  無可奈何,唯獨在王面前,映司不希望使用OOO的力量。但形勢所迫,他將腰帶固定在腰,拿起了圓盤,待機音響徹雲霄。王當然能認出那條腰帶,因為那就跟自己所戴的腰帶一樣,同樣是王的力量。
 
  王擺出「原來如此」的微笑,並無打算追問映司如何得到那條腰帶,反而感到理所當然。因為能夠跟王平起平坐的人──的確就只有王。他亦拿起圓盤,兩人發出同樣的待機音。
 
  「你為何要保護這條村落?」
 
  「過去我也被問過類似的問題……」映司將視線投向身後逃亡的人們,有人摔倒了他人就會扶起他、有人無法前進便有人幫助他──為了生存下去,大家都在互相幫助。「他們相互扶持,就像家人一樣。」
 
  而被善待過的映司,也要回報他們。
 
  「他們所有伸手求助的手,由我來抓緊!」
 
  「抓緊所有人的手嗎……映司,你的理想與我的妻子很相似。」曾幾何時,王妃亦跟王分享過她的理想,她希望拯救世界上所有人,若王國可以伸延至世上每個角落,便可以伸手觸及任何人。「她的理想確實很美,但是她並不是王。而你這種王道,是無法擔任王的!」
 
  紘汰記起,當初在村中救出王子時,男子說過那是魔王之子。八百年前的王因為他龐大的欲望,利用OOO的力量到處征服其他地方,將之納入掌中。因為四處挑起戰火,才被平民視為魔王。
 
  「我沒有興趣成為王。可是像你一樣利用力量使人臣服,將恐嚇帶予民間,難道就是正確的王道了嗎!」
 
  「我帶給他人的不是恐懼,而是欲望。」
 
  欲望──鴻上會長總是掛在口邊,Greeed力量的根源。
 
  「Greeed因為十枚硬幣被抽走一枚而擁有意識,為追求最後一枚而擁有實體。但假若讓牠們擁有第十枚,卻會因為欲望滿足而回歸封印──不管是人也好Greeed也好,最輝煌最完美的姿態並非完美本身,而是順應欲望追求完美的姿態!」
 
  「我從人們身邊奪去事物是讓他們重新記起渴望的感覺,勾起他們的欲望。只是抱著現有的事物,以和平自居,這個世界是不會進步……因為失去而渴望,因為渴望而變得強大!我的所為是為了讓一切變得更美好!」
 
  「為了利用欲望推動世界……一切的事物,皆由我手統治!」
 
  王舉起圓盤,三枚硬幣飛出,取代原有的紅色硬幣。
 
  「映司,來看看誰的王道能貫徹到最後吧!」二人已經放棄繼續爭論,分別將圓盤從右斜刷向左,三枚紋章浮到身前,結合為一貼到兩人的胸前。
 
  變身!
 
  Taka! Tora! Batta! TATOBA!
 
  同樣的姿態,截然不同的理念……兩名OOO對峙,而另外一邊Zaurus亦與鎧武戰鬥中。Decade無法不看顧映司,好歹假若映司失手錯殺了王,現世的歷史便會全然改變。
 
  兩人同時跳前,利用虎爪在對方的胸前抓出花火。強勢對抓下,王的攻擊明顯佔有優勢,吃下攻擊的映司差點站不住腳。
 
  「怎麼了映司!不是要阻止我嗎!」迴旋一踢,映司在沙地上拖出長長的軌跡,被踢離好幾米外。王拿起圓盤刷過腰帶,映司見狀立即抽出長刀,用圓盤刷過刀身。
 
  Scanning Charge!
 
  Triple Scanning Charge!
 
  終極一踢與次元斬擊硬碰硬,反動力使二人再度彈開,中間沙塵揚起遮住視線。王發動飛鷹頭部的能力,揚起一股強風,吹散遮蔽視線的沙塵,卻沒想到轉眼間被滿眼翠綠所包圍。
 
  GATAKIRIBA!
 
  映司變化成蟲系聯組分身成五十人包圍起王,螳螂鐮刀的刀光劍影亂舞,王也難以擋駕──內圍的刀刃風暴持續時,外圍的綠色OOO一一躍起,以人海戰術跳到王身上,一個接一個蓋上,轉眼間王已淹沒在綠色地獄之中。
 
  忽然間,吹起沙塵的風被急速加熱。
 
  火燄從人海中洩出,火鳥從OOO堆中振翅飛空。TAJADOL!一口氣突破OOO群而出直上雲霄的鳥系聯組在背上展開孔雀光屏,每根羽毛化作爆烈的火球全數往地面飛射開去,綠色OOO被擊中後無一可幸存。
 
  正身的綠色OOO一路奔跑一路避過來自天空的烈燄,速度快要被追上之際換過腰間的硬幣。LATORATAR!化成貓系聯組,雙腳彷如噴射一樣極速奔馳,總算避過密集的火網。「Scanning Charge!」左手虎爪插到地面減速,另一手則朝空中揮出,爪狀的衝擊波橫空切去。
 
  紅色OOO兩手一振,孔雀再度開屏,光彈以不同軌道飛到身前擋下飛來的爪刃。王也將圓盤刷過腰帶,雙腳化成必殺狀態的鷹爪,隨著熊熊大火急降地面,縱使是貓系聯組的速度也難逃一劫。
 
  黃金鷹爪直插地上,明明紅色OOO眼見自己貫穿了黃色OOO,但雙腳卻似切裂空氣一樣,沒有踢中任何事物的觸感。他環顧四周,一節魚鰭在沙地潛行,在飛踢快將擊中的危機之間,映司轉換成SHAUTA海系聯組,潛到地下迴避。
 
  「哼。」王冷笑一下,黑白色硬幣已換到腰間,利用圓盤一刷。SAGOZO!重力聯組的鐵拳重撼地面,藍色OOO一下子就被震回地上。映司無力地倒在地上,王再度更換硬幣,準備送上最後一擊。「你很會使用王的力量……但這就是最後了。」
 
   一刷,剛才因鳥系聯組而上升的溫度一口氣下降至冰霜程度。
 
  PTOTYRA NO SAURUS!
 
  紫色身軀僅僅踏出一步便旋即化成幻影,背上尾巴像一把大刀一樣橫空甩來,連空氣被切裂的聲音都能聽得清清楚楚。映司轉換最後型態,將兩臂合一,舉在臉前──BURAKAWANI!堅硬的龜殼吸收尾巴的力量,二人各不相讓,強烈衝擊使地上的沙都被震撼開去。
 
  「陛下!」Zaurus與鎧武從激戰中分離,分別回到王與映司的身旁。
 
  「王……你的做法只會令民眾受苦。從奪取生成的渴求只會產生負面的欲望,靠那種力量而運作的國家最終只會淪陷!」因為過度使用聯組而體力超支的映司開始感到暈眩,他回復到TATOBA聯組,保留體力用盡每一分力說服王。
 
  「人滿足於現狀便會停滯不前,在狀況膠著前,一定要產生新的欲望,令國家的人民動起來……假如和平可以維持一輩子,我當然希望見到。但不進則退,假如我們不變得強大,便會被吞噬!」
 
  在映司仍在大口吸著氣時,鎧武卻加入了兩人的爭論。
 
  「像你這樣一直奪取一直欺壓民眾的做法才是削弱這個國家的真正理由,欲望什麼的我不知道,但假若有地方是無法令居住之人快樂生活,只能藉失去來提醒他們何謂快樂──假若有這麼一個國家,這麼一個世界。那種規則的世界,就由我去改變它!」
 
  認同鎧武的話,終於一直在旁觀看的Decade也走近。
 
  「欲望──的確人滿足於現狀會令人不再追求更多。但既然以欲望為推進國家的動力,便應該清楚知道人的欲望為無限,任誰都不會輕易被滿足。在追球完美的中途保持他們的動力,教他們不會放棄。難道這不是最合適的方法?靠著奪取他人,除了滿足你自己的私欲外,能夠達到鼓舞他人的目的嗎?」
 
  Decade從兩人之間走出。
 
  「在你面前的兩個男人都無意自封為王,並且活在一個沒有王的世界。但他們一人珍重每一段相遇,得到王的力量而希望抓緊過去沒能抓緊的生命,保護每一個能伸手觸及的人;另一人甚至得到改造世界的能力,卻為了他希望同伴能和平生活的理想而自願走入黑暗中成為唯一明燈。」
 
  「難道你不覺得在他們兩人面前──你的王道實在太過微不足道嗎?」
 
  幾乎無法回話,縱然假面隔絕,仍能聽到他不甘心地咬牙切齒的聲音。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只是路過的幪面超人而已,給我記住了。」從卡盒裡飛出了三張卡片。
 
  雙方戰線再度確立,但Decade一方已經佔盡優勢。鎧武更換腰帶的鎖種,由香橙換成一個形似四方的橙色鎖,扣下勾子後將之切開,球狀的鎧甲從天而降,降到鎧武身上。
 
  KACHIDOKI ARMS!滿勢出陣!
 
  當鎧武以為Decade一同衝前上陣時,他卻走到鎧武背後,並叫鎧武好好望前。
 
 
  「稱微會有點癢哦。」
 
  Final Form Ride:GAI…GAI…GAI…GAIM!
 
  Lock off!從背後一拉,各種零件披滿鎧武身體,才剛被召出的勝閧裝甲離開身體,轉移到Decade身上。而鎧武的素體則被變型至理應超出身體極限的形狀,轉眼間藍色的身體便被變成一把巨型的無雙刀。
 
  「喂!這是怎麼回事啊!」不只鎧武,連對面的OOO跟Zaurus也被嚇呆。Decade舉起無雙刀一揮,強烈的衝擊波便將擋在王前的Zaurus給打飛,其身上被打出多個紫色的靈魂硬幣。
 
  Decade拾起其中三個,拋給OOO──火野映司。
 
  「趕快將他們趕走,然後回去現代吧。」直到剛才仍不願意幫助映司的Decade表示相反態度,大概是他也看不習慣王口中所指的王道。OOO將紫色硬幣放入腰帶,隨叮、叮、叮三聲,便化身跟八百年前的王一樣的模樣。
 
  從地底拔出恐龍斧,映司似一頭野獸般奔跑過去。
 
  「王……雖然我無法阻止你,但在村民完全逃離之前阻撓你也是能做得到的!」抄起戰斧砍下去,王的身體卻被另一襲紫色給遮掩,隨風飄逸的長髮被戰斧切斷,斧刃毫不留情劃破了長髮主人的背上。
 
  忽然走出為王擋下了攻擊──死靈法師上下半身幾乎要被分離一樣,但從那傷口卻沒有噴湧鮮血,而是大量的紫色靈魂硬幣,如泉水一樣流出,佈滿沙地。
 
  「死靈法師?……」映司無法理解眼前的景象,除了死靈法師的行為外,她傷口的硬幣亦難以說明。按道理而言,死靈法師在八百年前並未成為死靈怪物(Necro Greeed),何以會由硬幣組成身體?
 
  難道……轉頭望向Decade,他亦在點頭。
 
  當時隱身跟隨王看見各失控的Greeed,Decade認為事情單靠他無法解決,故意回到現代帶同死靈法師一同回來。眼前為王擋下攻擊的,就正是她。而王當然不知道眼前的死靈法師來自現代,王看著心愛女人倒在懷中,彷彿輕輕一觸就會化成沙石散去一樣,以令人憐愛的表情直視著王。
 
  「為什麼?妳要……」
 
  「因為……I’M YOURS非你莫屬。」死靈法師昨夜拒絕與王一同就寢時也說了同一句話,直至今早王仍在懷疑是否因王子的關係使死靈法師態度冷淡,卻沒想到下一秒便看見她瀕死在自己懷中。
 
  連Decade也沒想到帶來的死靈法師會採取如此行動,整個人愣住。
 
  以為自己所愛被殺的王呼天搶地,強橫的恐龍之力退散,回復成TATOBA的模樣,但對比平常那TATOBA更加扭曲、更加野性,紅色假面張開了一大張嘴,從中發出王痛心的悲鳴。最終,一條光柱將王與其他人隔絕,包括他懷中的死靈法師。
 
  「陛下!」Gill嘗試走近,但光柱的能量過於強大,連接近也會令人熔解。
 
  氣流與光一同上昇的聲音裡,映司聽見到……滿地的靈魂硬幣發出死靈法師的聲音,她並無死去,只是將意識留在硬幣之中。而曾經一度變成過Greeed的映司能聽得見硬幣裡的她的訊息。
 
  「請原諒我的任性。」
 
  「我以為我回到這年代能夠將映司你帶回去。」
 
  「但當映司你誤以為我是八百年前的狀態,向我說不要與王妃為敵時,我的心就動搖了……因為我想起來,當時就是由我計劃劫走王子。」
 
  「而且當再度被他擁抱時,我的心更動搖了,使我誤以為一切可以重來……」
 
  「我知道這真的只是任性,可是我希望你可以拯救他。拯救現在正失控的他,拯救以錯誤方式擔任王的他,拯救誤以為你是敵人的他。」
 
  「這一切對你都不易,甚至是殘忍……但如果是你的話,OOO……如果是你,火野映司的話……我相信你定會接受。」
 
  任何人都將願望強加他人,而沉默地將之接納的人,就正是OOO的合適者,正是火野映司。
 
  那就正是「王」。
 
  「我知道了……!」紫色OOO將暴龍斧轉換成火箭砲模式,拾起一枚紫色硬幣投入斧身,再拉下恐龍上顎,咬碎硬幣。「阿士我們上吧,要阻止王的暴走……」好歹,王的暴走在歷史上是更加後的事。
 
  PUTOTYRA NO HISSTSU!
 
  Decade點頭,將一枚卡片插入腰帶後,再將剛才從鎧武身上脫下的Kachidoki鎖種裝到劍身的戰極驅動器上。
 
  Final Attack Ride:GAI…GAI…GAI…GAIM!
 
  Decade身上的勝閧裝甲飛離,依附在無雙刀上,搖身一轉變成火繩大橙DJ銃的大劍模式。鎖種亦裝置好,「一、十、百、千、萬、億、兆、無量大數!」一揮刀,橙色光刃如波浪一樣一重一重一疊一疊的朝光柱移動。
 
  紫色光砲與橙色光刃混合,突破光柱,一瞬間在光柱爆發使柱體漲起,最終王失控的能力被攻擊給遮斷,連接天空的柱體消失,而王亦回復成肉身,失神倒在地上。
 
  OOO回收所有死靈法師的靈魂硬幣,想必等能量回復過後便能再度化成人型吧?與王結下恩仇,映司也不期望能夠跟煉金術師們會面,而且Ankh的意識也不被允許在這年代被復活,該念頭也只好打消。
 
  再者,在八百年前所經歷的一切已足夠了,映司無力地走近鎧武以及Decade,等待時空之門被打開。
 
  張開了灰色牆壁,Decade沒有預料到僅是聚集各位幪面超人,已經使他力盡。
 
  穿越了時空之牆,Decade三人身處現代的幪面超人鎮,站立在寫有「本鄉」門牌的洋式建築前。推開門,由Decade所集合的眾人終於聚首一堂:園咲劍、火野映司、如月弦太朗、操真情人、葛葉紘汰以及正睡著的泊進之介和不請自來的詩島剛。
 
  包括Decade在內一共八人幪面超人互相對望。Decade先走近進之介,他正冒著冷汗,彷彿在做著惡夢一樣不斷搌轉反則。從晴人口中得知進之介被拋入去XENOBREACH,Decade發動一張卡,將手放在進之介額上,讀取他的記憶。
 
  「原來如此……」自說自話後,又跟其他七人說:「難得大家都聚集此地,但是看來大家在這兩天來發生了不少事,需要時間休息下……明早,晴人跟劍和我會去一探敵人的兵工廠;映司與弦太朗則收集情報,我們需要知道敵人在這幾天內分別出現在什麼地點。」
 
  弦太朗馬上不滿說:「我也可以去戰鬥啊!」
 
  可是敵人所使的無限怪物生產工場是日後弦太朗藉時空跳越所到的戰場,假若先讓現在的弦太朗到步,便會改寫未來,因此必需刻意調離弦太朗。Decade沒有與他解釋,反而拿出一張紙條遞給仍未獲配指令的絃汰。
 
  「絃汰、剛,你們在進之介醒來後帶他到紙條上的地方,順便將後輩帶回來。」一望紙上,是一所叫大天空寺、位於山上的寺廟。後輩,是指幪面超人嗎?「對了,需不需要墨鏡,我可以借你們。」
 
  「……要墨鏡做什麼?」
 
  「前輩超人以未變身狀態與後輩會面,要戴墨鏡是常識吧?」
 
  無人理解到Decade的笑話,一陣沉默後,Decade便打開了門。「誰沒有落腳處的人就住在這裡吧,剛,進之介就拜託你載回去了。」語罷,好似無意與其他人相處一樣,Decade獨自離開。
 
  留在房中的各人都嘆息一聲,如Decade所說,這兩天內發生的事遠超出他們想像,每人都累透了。
 
  然而,真正的戰鬥接下來才要展開。

  
  此時在八百年前,Gill仍扶著王回到皇宮。在兩人回歸前,皇宮內都嘩然,每人都被映司以及紘汰他們所嚇到。
 
  所有人都慌張,四處奔騰之中,被現代的死靈法師強行藏起的當代死靈法師終於脫身。她以極仇恨的表情,誓要找出那個假冒她再綁起她的人,將之四分五裂!沿著走廊,死靈法師看見王妃的房門正打開,而王妃則站在門旁,與死靈法師四目交投。
 
  在心中恨著這女人真會選擇時機出現,死靈法師無言地與她對望──就如同平常一樣,以眼神交流著不滿的訊息。
 
  沒想到,王妃居然率先打破沉默,並如此說道:「謝謝妳。」
 
  死靈法師感到莫名其妙,自己有做過什麼事會被這女人感謝嗎?
 
  「陛下向我說了妳的話……本來我仍不太願相信,但不管如何,感謝你。」留下眾多莫名其妙的話,王妃便閉上房門。
 
  而死靈法師則仍然沒搞清狀況的呆站原地。
 

 
  似是巨大生物的低吟響徹,在無限怪物生產工場中,藉由Megahex改造,幪面超人AQUA與幪面超人AURA兩人似失去意識的呆坐藤蔓上,任由怪植物吸收他們的「Ridelements」。而正中央供給工場魔力能源的,則是以黑披風纏身,外露一雙灰色孤形眼睛的夜爵。
 
  無數被注入Ridelements而形似幪面超人的機甲怪人一一憑空跳出,每隻被幪面超人打倒的怪人都帶著強烈怨念歸來。
 
  其中,一把尖端染上血紅的長劍從虛空伸出,象徵惡魔的翅膀紋章朝亂射出光線,好幾隻剛復活的怪人被擊中。紋章下,真紅的惡魔顯露真身,他胸前正中裝有一個膠囊。藍色發光的兇悍雙目,雙眼周圍由不祥的翅膀形面罩所包圍。
 
  惡魔用尖利爪子抓緊紋章邊界,從異空間跳出。
 
  「怎樣,反被自己的發明品復活是什麼感覺?惡魔三劍俠的首領,惡魔煞旦。」
 
  DOX向紅色惡魔問話,卻被報以咧嘴一笑:
 
  「復活?別搞錯了……我是進化歸來。惡魔三劍俠的煞旦不過是我的前身,現在我是超越惡魔的存在──魔神獵人BIYU。」
 
  鮮紅之劍高舉,惡魔的紋章燃起來自地獄的烈火。
 
  「惡魔三劍俠的表演完結──接下來是超魔的劇場的開幕了!」
 
(作者按:魔神獵人BIYU改自特攝「伏魔三劍俠」的後續劇「超神BIBYUN」。魔神獵人為當時原定但棄用的標題。)
 
待續